要——”
陆老爷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好了,我肯定是不清白的,你清不清白,你自己心里知道。”说到这里陆老爷起了身,声音似乎在笑又似不是,“有时候一步迈出去,人呐,就做不成人了。”
“老爷,什么意思?”陆夫人一点都听不懂了,睁着一双美极了的眼睛问。
陆老爷回身瞧着这张整个临城最出色的美人脸:“意思是,爷喜欢你这样的。好好的,别叫爷后悔。”
说着陆老爷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也不叫人,慢慢穿了,也不回头,说了句:“我外头还有事。”人就直接出了门。
只留下陆夫人如在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懂陆老爷到底说的什么,可她说的话,老爷到底听没听到心里呀!
等到陆夫人回到后院,叫人来,本是想打听打听老爷有没有给清晖院立立规矩,就是训斥一顿,至少也能让她痛快痛快,除除这一年来的闷气。
谁知听到的却是陆老爷夸大少爷能干,又拨了个铺子给他,让他好好干。陆夫人一口茶直接呛住,两边丫头赶紧上来给夫人又是拿帕子又是拍背,地上跪的丫头话还没回完,显然吓得不敢往下说了。
陆夫人直接一脚踹上去,丫头一歪,赶紧爬起来重新跪好,就听陆夫人骂道:“刚刚不还叭叭说,这会儿怎么不吭声了,谁给你嘴里塞了橛子!还有什么,说!”
“还有还有清辉院那边,正搬进去一套镂花红漆器嵌螺钿的家具,说是——”听到这里,正给陆夫人拍背的大丫头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不是个机灵的,这还专门把物件名字问清楚背下来,却不知道有时候不是回话越清楚越好的。
“说是音音小姐喜欢亮闪闪,喜欢那些螺钿——”
捂着胸口气狠了的陆夫人本想亲自教训丫头,这时候也没力气了,大红指甲指着地上的丫头道:“那是你哪门子的小姐?叫得还挺顺口!是不是故意的?你一个我花银子买来的丫头也敢看我的笑话啦!给我打,打烂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
跟着奶娘停在门外的陆珊珊此时咬着小银牙涨红了小脸,怪不得奶娘说那个谢念音就是个丧门星,是专门克他们的!自从她来了陆家,娘亲几乎天天生气,家里到处烦死了,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里搬,把自己这个真的大小姐都比下去了。
小姑娘陆珊珊攥紧了小拳头,她一定要谢念音滚出他们家,这样家里才能恢复从前的日子,那时候天天爹娘都在一处高高兴兴的,一切都多好啊。
就是做缩头王八装孙子,谁来,她也绝不会开门。
一旦一方有心,两边总会狭路相逢。
陆珊珊终于堵到了落单的谢念音。
原来谢念音每天带着丫头出来的时候,都会找机会支开串儿,独自偷偷到陆家高价请来的夫子窗下偷听夫子讲书。陆珊珊正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能顺利堵到她。
谢念音敢落单,自然是她一点都不怕再遇到陆珊珊。遇到了,她可以绕着走呀。
一边早就定策敌众我寡,敌追我走;另一边却是积怨已久,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定不会放她走。
音音虽小,但对自己跑路的本事从来都是有信心的,她练过,还实战过。可敌人不光追,她还骂。
陆家大小姐这些日子不知从她娘亲和刘氏还有底下人那里听来多少脏话恶话,如今一股脑都倒在了谢念音身上。
谢念音涨红了小脸,可她明白敌人就是要看自己生气的样子,她就偏偏不生气,她不气才能气死别人。
音音故意装傻:“什么小狗汪汪乱叫,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就能听见汪汪汪。”
做出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到处找是哪个小狗在叫,边装着找边气人,同时已经选好了自己撒腿就跑的小路,还借着作样子的寻找往前头瞭望了一下:很好,这条路没有配置任何敌方兵力,是跑路的天选小路。
显然在气人这方面陆珊珊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大小姐只知道骂人和打人,从来不需要气人。所以,陆珊珊简直要被气死了。快要气死的大小姐发狠指着谢念音继续放恶话,扩大打击范围:
“你个胆小鬼狐狸精孬种!你就是想去找你哥哥吧,我才不怕呢!你以为你哥哥了不起,你是野种,他就是贱种!你们是一院子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