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就是了,老爷我是为了你好。”白二爷心下咬牙切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反击,不能让外人觉得他白二不成器,不能让大哥将他打得半死对外还能得照顾弟弟的美名。
二房发生的事高玲珑不知,她一大早起来就听说白临风醒了,赶过去时,蒋巧玉已经趴在床边哭哭啼啼。
白临风昏沉沉的,醒是醒了,眼皮如有千斤重。只要他稍微一松懈,就会再次沉入黑暗之中。
他不想死,努力打起精神:“我爹呢?”
蒋巧玉抽噎着,不太能说出完整的话。
高玲珑出声:“今早上出门了,听说是接货物。”
下一瞬,白临风瞪大了眼。
他都病成这样了,父亲还在忙着做生意,想到什么,他追问:“大夫呢?”
醒了这么久,为何不见大夫?
蒋巧玉方才没能说话,心中懊恼无比,闻言立即答:“府医守了你一宿,刚回去歇着。临走前已经吩咐了,你今日会醒,按时喝药就行。”
白临风瞳孔微缩。
他是白府的少东家,病重后不应该这般轻率……怎么也得请十个八个大夫守在边上才正常啊!
哪怕只是普通的公子,被人下毒了,也不能只让府医来治。甚至府医都累倒下了还不找大夫替换。
父亲这样的做法,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少东家也不是白府主子,只是个下人!
想到这些,白临风满腔怨愤,一着急,哇一声又吐了血。
他会这么严重,也有欢姨娘那些药的功劳。
见状,蒋巧玉吓一跳,忙用帕子去给他擦嘴,瞬间擦得满手殷红,她尖叫着喊:“大夫!再让人去外头请大夫!”
有婆子送来了药,高玲珑端着送到他唇边,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就灌了下去。
白临风被灌得直翻白眼,他怀疑自己没有被毒死,也会被纪欢颜给烫死。他本就虚弱,喉咙被烫了,加上喝得太急呛着,咳嗽了半天都没缓过来。他努力想要止住咳嗽,等到终于停下,喉间疼痛无比。感觉喉咙都是破的。
“纪欢颜!”
高玲珑一脸惊讶,伸手指着自己鼻尖:“你叫我?”
白临风恨得咬牙,说话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一字一句地道:“你想谋杀亲夫是不是……咳咳咳……”
高玲珑上前帮他拍胸口,特别舍得出力,拍得啪啪作响。
随着她拍打,白临风咳嗽得愈发厉害。
蒋巧玉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人扯开:“你都要把他拍死了,赶紧边上歇着吧!”
高玲珑顺势退后,振振有词:“我从小就上山下河,力气特别大,一着急用力大了点……白临风,我真的是担忧你,为你好才对你动手的。”
白临风咳得厉害,恍恍惚惚中觉得“为你好才对你动手”这话特别耳熟,然后才想起曾经他没少对纪欢颜这么说。
他睁眼,对上那边玫红色衣衫的女子的眼神,那眼中满是讥诮和嘲讽之意,没有丝毫担忧之色。
“你……你想拍伤我?”
高玲珑摇头,她是想拍死他来着。可惜蒋巧玉在一旁盯着,不能做得太明显。
蒋巧玉在帮他抚背,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白临风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她,一直都盯着她身后的纪欢颜。她心下不满,柔声道:“表哥,你忍一忍,我已经书信一封送往蒋府,让他们帮你请大夫了。”
高玲珑颔首:“确实有这事,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昨天我听巧姨娘身边的丫鬟说,蒋老爷让巧姨娘趁你活着赶紧留下血脉……”
话音未落,白临风气得哇一声再次吐了血。
虐恋媳妇二十四
白临风非要娶一个乡下农女, 就是觉得像纪欢颜这样的女子性子单纯,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特别简单。大户人家门当户对相看出来的夫妻, 难免会多几分功利。
就比如此刻纪欢颜说的这件事,他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发生过。
蒋巧玉目眦欲裂:“你胡说!”
高玲珑轻嗤一声:“那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没有这件事?”
“我才不要发誓。”蒋巧玉瞪她。
“那就是有喽。”高玲珑对她眼中的恨意不以为然:“我只是不忍心欺骗他,毕竟,人拢共都没有多少血, 看这吐血的架势, 分明命不久矣。骗一个将死之人,你也好意思,反正我做不到。”
蒋巧玉气急:“你分明就是以此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她转而冲着正在急促喘息的白临风解释:“表哥,那只是我爹的意思,我没有这个想法。”
“是,你不想做白府主母!”高玲珑嘲讽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反正白临风是不信的。
他好容易能歇会儿,闻着满鼻的血腥味, 看着青色帐幔,真觉得自己会死。可他不甘心!
懂事起就在各种赞誉中长大, 白府的少东家,已经掌了生意的东家, 只等着父亲病死他就做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