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全家都靠着你挣的那份钱活着。”
杨得意闻言面上的讪讪之色减轻了几分,她抬手理了理鬓发,不好意思地说:“你听她瞎说,没那么夸张。”
翟欲晓继续道:“不知道王戎跟没跟你说过,我姥姥那么精明个人,去年也让人骗了。十五万,也不少钱,她气得在家闹绝食。这种事确实防不胜防的,不能怪你。但是下回再遇到跟钱相关的事儿,跟家人商量商量,不差说几句话的时间。”
杨得意“唉”“唉”“唉”接连应了三声,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两人正闲聊着,王戎给公司领导送资料回来了,她瞧见客厅角落里刚刚装好的空调,给了翟欲晓个“懂事儿”的眼神。再过片刻,钓了一上午鱼的王西楼拎着空桶也回来了。此时临近中午,大家商量着要做什么菜。
……
王术一边听着客厅里的热闹,一边慢吞吞换衣服,神色十分复杂。片刻,踩着小熊拖鞋,扎着一指长的两根小辫儿,开门出来了。
王术照常摆出厌世脸,用人嫌狗不待见的方式,跟以前总是欺负她的翟欲晓打招呼:“晓晓姐,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气色差不说,人也有些丑了呢。”
王术转向林普时,厌世脸自动变成了桃花脸,她殷殷问林普知不知道g理工的美人论坛——林普本科是在g理工就读的——得到林普的否定回答,两只眼睛笑成一条直线,谄媚道:“林普哥,你肯定也是某一届的校草,我回校向人问问。”
翟欲晓端起一个小时前杨得意给倒的水,作势吹了两下,“大头,俩月不见,似乎又秃了些。赶紧洗脸去,你的眼屎都快把眼睛糊住了。”又伸手将林普的脸扳向她自己,温柔嘱咐他,“林普,你别看她,伤眼。”
王术肺都要气炸了。她只是头发细软显得稀疏而已,哪里是秃?!啊,这遭瘟的命运!她就连口头上都是翟欲晓的手下败将!
杨得意往电饭煲内丹里装米时,王术耷拉个脸甩着满脸的水珠出现,说不用做她的,她午饭不在家吃,要跟几个高中同学聚会唱歌。杨得意问她有钱没有,王术一愣,然后马上说有。
“你妹一如既往地咬人啊。” 王术拎着塞得鼓鼓囊囊的包奔出家门以后,翟欲晓感慨道。
“她也不属狗啊。”王戎也一同望着王术的背影,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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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哪里有什么高中同学聚会唱歌,暑假过后大学开学才俩月,谁跟她聚啊。
王术把帆布包斜挎在肩上,跟个老干部似的背着手一个人在体育场附近溜达。
体育场是个综合性体育场,占地面积居华北前三,举办过很多场体育赛事,也举办过很多场演唱会。平日没有体育赛事也没有演唱会的时候,也仍旧热热闹闹的。只除了个别场馆不开放,其余场馆均人声鼎沸,而前面大广场上则是乌泱泱的小商贩儿。虽然小商贩云集,但整片区域并不凌乱脏污,城管部门专门给他们画了地,哪边卖无烟吃食,哪边卖零碎小物。
“给我一支冰淇淋,原味儿的,谢谢。”王术停在一个冰淇淋彩车前。
彩车里的小帅哥操纵着机器做冰淇淋时,王术抖着腿无聊四顾,不意瞧见了李疏。李疏戴着运动发带,拎着个黑色长袋子,正耐心听着朋友们的逼逼叨走下台阶。王术遥遥瞻仰了一会儿李疏睥睨众生的高颜值,自觉跟李疏半生不熟的,没必要特地打招呼,收回视线无聊哒哒哒敲打着在彩车玻璃,琢磨接下来去哪儿消磨时间。
“原味冰淇淋,谢谢。”李疏与王术并肩站着,扫码付款。
“李疏?”王术不得不做出略显浮夸的惊讶状。
“……你也跟朋友来锻炼?”李疏问。
“嘿,我懒得生蛆,就瞎溜达溜达,今天天这么好。”王术挠着脸自黑,她低头瞧了眼李疏手里的长袋子,问,“你来打羽毛球?”
李疏说:“这是网球拍。”
李疏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取下发带,并压了压额前翘起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