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将战斗当成唯一解决方案的标准兽人。
眼前的场景依旧令他隐隐感觉到,过去万年间,图兰兽人失落了很多东西。
失落了很多比他的铁拳和战刀,更强大百倍的力量。
“走吧!”
虎王体内,忽然涌出一股无力的疲倦感。
他恶狠狠地挥舞着爪子,试图撕碎这些自己想不明白的道理。
狼王感知到了虎王的暴躁情绪,就像夏日午后的雷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浓密。
他不敢说话,和几名手下的狼族勇士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山岩、林木和溪流之间攀爬跳跃,仔细嗅探,十分卖力地搜索着自己留下的隐秘标记,以及狮王“毁灭号角”那支探索队,经过时留下的痕迹。
抵达一棵十几人合抱粗细,枝桠遮天蔽日,大到无法想象的古树底下时,“胡狼”卡努斯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
随后,他高举手臂,向蛰伏在后方草丛中的虎王打了个手势。
“唰!”
“狂暴之刃”和一众猛虎武士的筋肉立刻紧绷起来,纷纷召唤出图腾战甲,将自己变成一座座行动自如的金属雕像,以战斗队形,从四面八方,向古树潜行过去。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狼王之所以如此紧张的原因。
那是一具尸体。
一具刚刚被掩埋到古树底下,埋得十分仓促,泥土还非常松软新鲜的尸体。
但这具尸体的模样可不太好看。
还活着的时候,他应该是一名拥有金色毛发,威武雄壮的怒狮武士。
从粗壮如同水桶的左臂和左腿来看,他就像是填满了石块的皮革口袋一样强壮。
而绘制在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华丽刺青,也在无声诉说着他的辉煌战绩——作为荣耀的象征,在图兰泽,刺青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镌刻的东西。
刺在哪个位置,刺什么样的图案,用什么样的颜料,都有一定之规,随便乱刺,随时都会惹来麻烦,甚至闹出人命的。
“是他?”
“狂暴之刃”身后,一名猛虎武士大步上前,单膝跪地,仔细查看着尸体左臂上的刺青,眼珠瞬间变得通红,表情既诡异又恍惚,愣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对虎王道,“这是‘碎钢牙’,是‘毁灭号角’的小儿子!”
“是吗?”
虎王咧嘴,“他的脑袋都被挤扁了,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这个刺青。”
这名猛虎武士,指着尸体靠近左肩处,一枚被狮牙洞穿的虎头刺青,神色阴郁道,“这是半年前,‘碎钢牙’在‘铁渣角斗场’,杀死我哥哥之后,留下的‘徽章’!”
虎王顿时了然。
图兰人的确有这种传统。
在经过一场精彩绝伦,酣畅淋漓的战斗,杀死强敌之后,就将强敌的模样制成刺青,镌刻到自身,在这场战斗中,受伤最严重的部位上。
这并不是什么侮辱。
反而是向强敌表达最崇高的敬意,表示强敌的英灵将和自己同在,继续痛痛快快地战斗下去。
强敌的模样,和自己受伤的部位,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样的刺青,自然也很难重复,相关人员一看便知。
尽管对方就是杀死自己亲哥哥的凶手。
这名猛虎武士,倒也没什么屠戮尸体的兴趣。
因为狮王之子的尸体,已经被蹂躏得足够凄惨了。
他的左半身虽然大致保持完好。
但脑袋包括整个右半身,却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挤压成了不足一根手指头厚的肉饼。
诡异的是,因为挤压之力十分均匀的缘故,他的尸骸竟然还能维持住模糊的人形。
只是,这个人形被放大了好几倍,就像是煮烂之后,放到模具里面压扁的曼陀罗果泥。
“狂暴之刃”曾经见过和制造过无数惨不忍睹的伤势。
也很难想象,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将一名战斗力不俗的怒狮武士变成这样。
或许,需要一块表面光滑如镜,重量却相当于几百名蛮象武士狠狠践踏的铁板,不,是铁坨,两块这样的巨大铁坨,向中间狠狠挤压才行。
“是空间。”
“胡狼”卡努斯认真观察着尸体,解释道,“狮王的队伍来到附近之后,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或许是他们没踩准空间变化的节奏,或许是他们抱住彼此的队形不够紧密,总之,‘碎钢牙’被甩飞出去,落入空间缝隙之中。
“随后,有人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左脚,想要将他拽回来,看,他的左脚踝上,还有一个完整的淤青,连里面的踝骨都被抓出了裂纹,可见,这个人是真的很想将他救回来。
“可惜,这个人还是慢了半步,‘碎钢牙’的右半身已经被挤成肉饼,就算图腾战甲和巫医秘药都救不回来。
“又因为他是‘毁灭号角’的儿子,为了救他,探索队在这里耽搁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