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神祭司们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谁能承受这份力量,去为鼠神夺关斩将,夺取真正的荣耀?”
“我能!”
“我能夺取荣耀!”
“我,我才是对鼠神无比虔诚的勇士!”
“让我来,把神药给我,给我!”
箭塔之下,无数鼠民纷纷伸手,像是饥肠辘辘的丧尸,渴望最新鲜的大脑般,渴望着祭司赐予他们神药。
虽然他们都知道,服用神药之后,或多或少,会出现各种副作用。
轻则精疲力竭,有好几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重则当场暴毙,血液蒸发甚至熊熊燃烧。
但是,服用神药之后,那种脱胎换骨,浴火重生,战斗力瞬间暴涨十倍,足以和氏族武士抗衡的快感,还是像深不见底的漩涡那样吸引着他们。
更何况,按照祭司们的说法,服用神药之后,在战场上力竭而死,是最神圣也最光荣的死法。
当血肉之躯熊熊燃烧时,他们英勇无畏的灵魂,就能扶摇直上,直抵圣山之巅,大角鼠神的怀抱!
所有鼠民都将神药当成了直抵圣山的捷径。
可惜从逃亡之路结束,大角军团逐渐占据主动之后,就不是所有鼠民都能得到神药了。
每场战斗,数万甚至数十万鼠民中,能够得到神药的战士,往往只有十之一二。
以至于,为了争夺神药,经常发生自己人大打出手的事情。
今天也是如此。
当祭司们将神药从箭塔上抛下,鼠民们立刻争先恐后地抢夺起来。
他们嗜血的红眼中只有神药,完全没有彼此的存在,不知不觉中,就打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终于,一小部分幸运儿抢夺到了神药,双手捧着,迫不及待地吞下肚去。
“嗷嗷嗷嗷嗷嗷!”
人群中立刻发出癫狂的吼叫。
幸运儿们的体内,爆发出“噼噼啪啪”的骨骼爆裂声。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撕裂,鲜血淋漓的伤口里面,畸形膨胀的血肉高高隆起,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就变得坚硬如铁,像是一块块深红色的花岗岩。
这批神药,似乎比当初逃离血蹄氏族领地时,大角军官分发给逃亡者们的神药,效力更猛烈数倍。
服下神药的幸运儿们,也变成了比过去的他们,更加狰狞猛恶数倍的怪物。
这些皮开肉绽的怪物,嗷嗷乱叫着,挥舞着比大腿还粗,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胳膊,将挡在前方的鼠民统统抡飞,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猛虎武士的面前。
接下来,就是怪物和怪物的对决。
披挂着图腾战甲的猛虎武士,自然不是服用了几颗神药的鼠民可以抗衡。
但是,面对这些生命力强横至极,就算掏出心脏,一时半会儿都未必死去,哪怕撕裂肚皮,搞不好都能抽出自己的肠子,勒住敌人脖子的疯子。
饶是凶悍绝伦的猛虎武士,都有些心惊肉跳,在图腾战甲的下面,渗透出了冰冷的汗珠。
不少服用了神药的鼠民,在感觉到自己过度透支生命,五脏六腑都化作岩浆,即将自燃甚至自爆时,往往会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死死搂抱住猛虎武士。
随后,和敌人一起,化作闪耀的火球。
更别提这些“疯子”的数量,远远超出猛虎武士的十倍。
而这些驻守在边境孤城,没资格去赤金城歃血为盟,编入黄金大军的武士,又都是各有缺陷的老弱病残。
面对鼠民狂潮悍不畏死的冲击,他们在拼死抵抗了整整一个刻时之后,终于败下阵来。
当最后一名出城迎敌的猛虎武士,都被鼠民尸骸堆砌而成的高山掩埋。
城楼上高高飘扬的虎爪战旗,终于缓缓降落下来。
城内燃起了七八根歪斜的烟柱。
背向鼠民狂潮那一侧的城门洞开,城中贵族的老弱妇孺们,携带着战旗和神庙中的至宝,仓皇逃窜。
鼠民狂潮高歌猛进,瞬间越过城墙,吞噬了整座城镇。
不一时,城楼上原本高悬着虎爪战旗的旗杆,还有城中七八处制高点上,都挂满了大角军团的战旗。
“鼠神万岁!”
“大角军团战无不胜!”
“一切荣耀归于至高无上的大角鼠神!”
大获全胜的鼠民们变得更加狂热。
哪怕胸口被捅出了前后透明的窟窿,每次咳嗽都要咳出一大口鲜血的重伤员,都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
战旗之上,老鼠模样,却长满了畸形大角的骷髅头,在硝烟的吹拂下,勾起淡淡的冷笑,默默聆听着此起彼伏,排山倒海的吼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