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荒芜大地上,如孤魂野鬼般游荡。
谁又能拯救他们呢?
“接下去的路,应该怎么走呢?”叶子冥思苦想,忍不住脱口而出。
“什么?”
他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样子,和众人的兴高采烈格格不入。
仆兵们的目光,全都投向在孟超的调制下,气质和普通鼠民截然不同的少年。
“叶子,你在担心什么呢?”蜘蛛问道。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不知道,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叶子说,“而我们这些被困在血颅角斗场里的仆兵们,又该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令所有仆兵都陷入沉默。
的确,这是大家一直都在纠结的问题。
虽然关于大角鼠神的符文,还有夜魔使者的传奇,说起来是很精彩刺激。
崇拜强者的心理,也令他们发自内心崇拜大角鼠神和他的使者。
但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在这些鼠民仆兵并未充分开发的大脑中,其实,并没有清晰的答案。
如果是铸造区、采石场以及地下排污管道内,从来到黑角城,到变成一具具骷髅死去,往往只有一年半载,最多年生命周期的奴工,那根本不用纠结,只要大角鼠神降下神谕,他们都愿意毫不犹豫地献上自己,并不宝贵的生命。
血颅角斗场里,也有很多身受重伤,肢体残缺的杂役。
在即将爆发的五族争锋中,他们肯定会被当成炮灰,填入战壕之中。
这些人也非常乐意为大角鼠神而战,为自己的氏族而死。
但叶子、蜘蛛这些仆兵,跟随的可是血颅角斗场的四大王牌之一。
按照惯例,当血颅角斗场里的所有角斗士和仆兵,都整编成“血颅战团”之后,他们也将成为紧跟冰风暴的亲兵、精锐。
只要作战勇敢,运气再好点的话,那也……未必会死的吧?
更何况,大角鼠神真能降临吗?
别看刚才一个个都吹嘘得天花乱坠,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就好像大角鼠神和他们是铁哥们一样。
其实,这些鼠民仆兵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千真万确的消息”里有多少水分。
无非是走夜路吹口哨——自己给自己壮胆而已。
在血蹄大军完成集结,杀向黄金氏族之前,大角鼠神是否真能降临,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等着瞧吧!”
蜘蛛只能说,“大角鼠神一定会降下更多的启示,让他的使者,向我们指明前进的方向的!”
卡萨伐的震惊
“去他妈的大角鼠神,去他妈的夜魔使者,去他妈的降临和启示——铁皮家族的猪猡们,难道都是白痴吗,连这么愚蠢的鬼话都信!”
同一时间,血蹄家族的神庙中,家族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血颅角斗场的主人,新晋的血颅战团最高指挥官,卡萨伐·血蹄,满脸阴郁地看着七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那都是血蹄家族精锐武士的尸体。
昨天还都是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的模样,今天却变成了一团团缺胳膊少腿的烂肉。
有一具尸体,连脑袋上的牛角都被人割了下来。
对于牛头人而言,这可是比死亡更加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了。
不过,这并不是最近在黑角城闹得很凶,号称“夜魔”的“大角鼠神的使者”干的。
而是野猪人的魁首,铁皮家族的“杰作”。
“铁皮家族真的疯了,他们是想和血蹄家族全面开战吗?”
卡萨伐不断揉搓着鼻梁骨,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虽然他曾经有过将全城所有“萨伐”统统打败,逼迫他们改名,由此博得“卡卡卡卡卡卡萨伐”之名的壮举。
但是,面对脑仁比拳头还小,脾气比火药桶更加暴躁的野猪人,连他都有些头疼。
“该死的‘夜魔使者’,好端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被这个混蛋搞成这副样子,整个血蹄氏族,上百个家族和聚落的全体祖灵,都被侮辱了!”
卡萨伐咬牙切齿,喃喃自语,“千万别被我抓到你,否则,我会让你品尝到比死亡更痛苦百倍的滋味,我会扒光你的皮肤,撕烂你的血肉,让你变成一副干干净净的骨头架子,而就算这副骨头架子被巫妖炮制成了骷髅兵,那骷髅兵一看到我,仍旧要吓得瑟瑟发抖!”
卡萨伐有理由郁闷。
原本,“勇敢者的游戏”是庞大的氏族,在通讯条件落后,氏族成员互不熟悉的情况下,让大家快速认识彼此,排定座次,寻找附庸、主将以及盟友,将战队凝聚成战帮,战帮凝聚成战团,战团凝聚成军团的最佳手段。
虽然在历次“勇敢者的游戏”中,都会出现大量伤亡,但伤亡本身并不是目的,目的还是让整个血蹄氏族,尽快熟悉和团结起来。
某种意义上说,“勇敢者的游戏”,就是一场超大规模,充满仪式感的“以武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