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自己近似“灵敏者”的敏锐感知,以及收割者的丰富经验,通过嗅探、品尝、研磨、用生命磁场去感知等等方法,逐一辨识这些草药的具体成分以及含量。
非常有耐心地辨识出了数百种怪兽山脉也有的原材料。
并利用这些原材料,小心翼翼地提炼和融合出了几种全新的药剂。
其中一种药剂,相当于染发剂,能将他的发色从纯黑变成枯黄。
还有一种药剂,滴入眼睛里,能暂时改变瞳孔的颜色,淡金和浅绿都可以。
虽然对视网膜会产生轻微的烧灼感。
但对于细胞自愈能力惊人的孟超而言,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另一种药剂能遮掩人的肤色,变成正常地球人不可能出现的灰褐色。
并通过肌肉的麻痹和松弛,极大扭曲人的五官,把人变得面目全非。
甚至有一种药剂,就像“快速生发剂”,涂抹在身上之后,就能迅速长出一层货真价实,又粗又硬的绒毛。
当然,也少不了一种药剂,能将以上“变形药剂”的效果统统洗掉。
如何调制变形药剂,是黑骷髅训练营中的必修课程。
至于麻醉剂、腐蚀剂和神经毒剂的配方,更是每一名幽灵刺客,都深深烙印在大脑皮层上的东西,比《行尸术》和《诡刺法》更加清晰。
利用变形药剂,以及对自身肌肉和关节的精妙掌控,孟超能在三分钟内,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然后,利用鼠民杂役的徽章,光明正大地走出血颅角斗场去。
事实上,血颅角斗场对鼠民的看管并不严格。
虽然押到这里时,鼠民都被五花大绑。
但只要能杀出地牢,找到主人,赢下了一两场角斗之后,鼠民仆兵就能获得一定的自由。
角斗场并不怕鼠民仆兵逃跑。
道理很简单。
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角斗场外面是偌大的黑角城,数十万氏族武士聚集的地方。
竞技台固然是血肉横飞的所在,终究有取胜和变强的希望。
氏族兵营、铸造工坊以及隔三差五就要塌方的原始矿洞,更是一口口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没有仆兵愿意沦为奴兵。
从伺候一个角斗士主人,变成伺候几十上百个臭气熏天的氏族大兵。
更没有奴兵,愿意沦为奴工,在铸造工坊里被压榨成一副黑黢黢的枯骨。
就算能一口气逃出黑角城,又如何?
现在各个鼠民村庄的曼陀罗果,都被氏族大军征收了。
征召队还在日夜不停,朝最偏远的穷乡僻壤搜索过去。
他们连一颗曼陀罗果实都不会放过,统统都要充作军粮。
逃出黑角城,就有可能遇到征召队,从稍微拥有一些自由的仆兵,沦为最悲惨的奴兵。
运气好,躲过征召队,逃回老家,大概率看到的,也只是熊熊燃烧的残垣断壁,还有在鲜花最绚烂的时刻,快速枯萎,进入休眠状态的曼陀罗树。
逃跑是死路一条。
只有留在血颅角斗场好好表现,等到大军开拔的时候,混到血蹄家族的军队里,期待血蹄大军百战百胜,跟随自己的主子水涨船高,这才是唯一的活路。
至于毁灭家园和屠戮亲人的仇恨。
氏族武士们并不讳言这一点。
他们不怕甚至鼓励满腔怒火的鼠民,随时来向自己复仇。
“复仇”,在图兰文化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意义。
这是最直接的,为祖灵赢得荣耀的方式。
当然,想要向氏族武士寻仇,就要做好被一拳打出脑浆的心理准备。
或许是被打出来的脑浆子实在太多。
很少有鼠民仆兵会直接去找毁灭家园并抓他到黑角城来的氏族武士复仇。
他们往往会潜伏爪牙,想着先变强再说。
然后,为了变强而不断杀戮,在不断杀戮中获得无比的快感,在万千观众的喝彩声中,感受到所谓的荣耀,甚至得到某个家族的赐血,完成从鼠民到武士的转变,渐渐对杀戮上瘾,遗忘了昔日的仇恨。
而这时候,他们的仇人也很有可能,早就战死沙场了。
他们更能心安理得,切割掉过去的一切,成为一名标准的、强大的、充满了荣誉感的氏族武士。
基本上,就这么回事。
或许是过去数千年,这套“弱者从武士变成鼠民,强者从鼠民变成武士”的体系,运行得太流畅,太有效,从未出过大问题。
以至于血颅角斗场和整座黑角城的管理者都没料到,鼠民当中,竟然混进了孟超这种极度危险的幽灵刺客。
孟超用三天时间,搞清楚了血颅角斗场外围的街道分布和功能区划。
这里距离血蹄家族的神庙不远。
亦是整座黑角城,最热闹的所在。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