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梁爷爷那么一个人精会不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就留他在这自生自灭吧。”梁屿森没所谓地讲,“我下的药也不重,三天三夜不至于,顶多再在这厕所里蹲十二个小时罢了。”
“明天一早,肯定有人来给他送纸。”
沈初一惊了,跟梁屿森比沈氏乱七八糟的手语:你真下了这么猛的药?
梁屿森:假的。
沈初一松了口气。
她哼了一声,潇洒把杆一收,那包象征着自由与干净的纸巾就从顾一的眼前彻底消失。
“行,走吧。”沈初一跟梁屿森说,“等下把门口的故障牌子立上,别让人进来。”
梁屿森:“没事,饭点呢,没人来。”
两个人的脚步声渐远。
顾一腿都麻了。
这一刻,对自由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我说!”他大喊一声,“xxxxxx!他的电话!!”
沈初一:“不对,打不通啊。”
顾一:“你加区号啊!!”
沈初一:“你看,你又急了。”
顾一:
他能不急吗?!他能不急吗?!!
这换谁谁不急啊!!!
“怎么样?小姐, 你打通了吗?”顾一蹲在隔间里焦急地询问着。
沈初一:“这好像信号不好,我出去打。”
顾一慌了:“小姐!小姐!我呢!!”
沈初一:“急急急,我知道你很急, 但是你先别急。”
顾一:“”
这个自幼师从老顾, 被领养后就一直学习管家与执事学的青年, 在这一刻,深深领悟了什么叫崩溃。
“我不是跟你说了号码吗?”
沈初一:“万一你骗我呢。”
顾一:“小姐!”
沈初一:“好吧,暂且相信你, 咱们在此立下誓言,从此山无棱天地合——”
梁屿森听不下去了:“你跟他哪门子合?”
“纸给我,我去守着, 你出去打电话。”
沈初一:“得嘞!”
她跟梁屿森交换位置。
沈初一走出卫生间,站在屋檐下的阴凉里, 加上港区的区号以后再拨打顾一所说的号码。
第一遍,电话没通,无人接听。
沈初一发了条人模狗样jsg的短信。
【您好, 盛先生, 我是沈初一,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如果方便的话, 请与我回电。】
信件咻地一下发送。
沈初一拿着手机盯着屏幕。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了,对方也没有回信。
沈初一想, 要么是顾一在诈她, 要么就是对方忙得没看到消息。
“走了小梁子。”沈初一朝着卫生间喊,“你把纸给他吧。”
梁屿森问:“联系上了?”
沈初一:“没呢。”
梁屿森:“那不着急。”
他冷静地说:“等他出来我把他手机抢过来。”
顾一:“”
你们俩个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讨论这些啊!!
顾一的理智和精神尽数土崩瓦解之际, 那久久悬吊在他头顶的一包卫生纸终于落了下来。
梁屿森还特意从卫生间的门板下的缝隙里给他塞了一包湿厕纸。
梁屿森:“不用谢。”
顾一:“呵呵。”
怎么着?你还想让我夸你是吗?
你人还怪贴心的。
顾一花了几分钟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仪表,走出卫生间, 对上了梁屿森凝视过来的目光。
“手机。”梁屿森朝顾一的伸手。
顾一:“梁先生想要什么东西最好自己来拿。”
梁屿森:“噢?”
他拿起那根充当钓纸竿的木棍,往顾一的小腿上一戳,顾一哎哟一声,往身后的墙壁靠去。
蹲那半天,他早就双脚发麻了。
刚刚气势勃勃地同梁屿森讲话,也不过是强撑着在装模作样罢了。
“梁先生好眼力。”顾一咬牙切齿地说。
竟一眼看出他的破绽。
梁屿森:“不才,经验罢了。”
他不相信有人能在厕所蹲这么久还双腿如常健步如飞。
在梁屿森的压制下,顾一最终交出了自己的手机。
梁屿森强压着顾一的脸解锁手机后,走出去,洗了个手,才把手机递给沈初一。
两个人对照了下顾一通讯录里的号码,的确与他刚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号码一致。
再借顾一的电话拨号出去。
安静几秒后,话筒里响起依旧是忙音。
“可能在吃饭。”梁屿森说,“晚点再联系?”
沈初一:“这下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