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吹就散。
江学名落下一子黑棋,抬目看着江昭意:“受伤没?”
江昭意摇头:“没有。”
“我看了网上的视频,裴延那小子有点用,还知道护着你。”江学名轻哼一声,语气辨不清喜怒,“七月底是你阿婆祭日,把那小子也一起叫上。”
江昭意正思索下一步棋该怎么下,闻言抬睫,江学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对上她惊讶的眼,横目故作沉脸:“怎么,听不懂啊?”
“听懂了。”江昭意浅笑,一子棋落在棋盘上,眼眸狡黠弯起,“阿公,你又输了。”
江学名气得摔茶盏,“不作数,重来,重来。”
江昭意无奈,只能陪他又下了好几局棋,这一次,她把握好分寸,在看似快要赢了阿公时,以一子或半子输了棋局,总算是把老人给哄开心了。
忙碌完学校的课程,时间辗转来到周末。
周六,江昭意照例要去工作室,她早早起床洗漱,和阿公一家三口吃了早餐,回到北院化妆换衣服,准备驱车出门。
江昭意把挎包放在副驾驶,正要发动引擎,手机铃声响起,是裴延打来的电话,她戴上耳机,点了接听,裴延低沉散漫的嗓音在听筒里响起:“江老师,今天有什么安排?”
回平京后,裴延的行程也忙碌起来,除了日常跑通告,裴延工作室又签了几个艺人,作为老板,免不了要和宋行之商讨这几个艺人的星途规划。
距离上次两人见面,也过去好几天了。
江昭意打着方向盘出了西溪花间,看着主干道上拥堵不息的车流,清了清嗓开口:“上周闭幕式,和申城交响团定了下月末的合作演出,今天要去工作室交涉一下演奏会流程。”
“江老板挺忙啊。”裴延笑,打趣她。
恰好遇到红灯,江昭意踩下刹车,回道:“没有我们裴大明星忙。”
电话里响起打火机机匣开合的清脆声,裴延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开口,嗓音沉哑:“那今中午有时间,赏脸吃个饭吗?”
车流还是动起来,江昭意细痩胳膊搭在方向盘上,笑盈盈的:“你打算约我吗?”
这话挺熟悉,是上次江昭意想约他一起吃饭时他说的话。裴延掸了掸烟灰,低眉轻笑:“嗯,想约你,所以我们江大提琴家,愿意赏脸和裴某吃个饭吗?”
男人声音被电流处理过后,低沉带磁,落在江昭意耳里,像有一片小羽毛在挠,很痒,她耳垂都忍不住变得烫了。
见江昭意没说话,裴延抬手取下烟夹住,指尖猩红摇曳,沉着嗓叫她:“昭昭。”
“嗯。”江昭意轻嗯一声。
裴延静静听着电话另一端江昭意的呼吸声,喉结微滚,说话声音比平日放轻了不少,语气分外缱绻,缠绵的勾人:“好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这段感情里, 江昭意一直处于被动的那一方,从最初,她就告诫自己要保持理智, 可随着和裴延日渐相处, 她愈发沉溺其中。
每到深夜, 江昭意也会胡思乱想,如果哪天她和裴延彻底断了怎么办?
毕竟像裴延这样的人,桀骜恣意、随性潇洒, 他就是她少女时期不敢拥抱的那场清风,长大以后意外和风撞个满怀,又怕是梦, 迟早会醒。
当此刻裴延向她袒露出炽热的爱意,江昭意第一反应是愣住, 甚至连车速减缓也不知道,直到身后传来拉长的鸣笛声,她才回了神。
江昭意把车停在路边, 降下车窗, 平京的夏风总带有一丝干燥的热意,她回了神, 小声开口:“嗯, 我也想你了。”
裴延在电话那边轻笑了声,抽完最后一口烟, 掐灭烟蒂, 诱哄似的语气:“那说定了,中午来你工作室接你, 一起去吃饭。”
“好。”江昭意轻声应,挂断电话。
江昭意到工作室时, 周简已经跟申城交响乐团负责此次合奏的编导老师聊上了,双方彼此打过招呼后,深入商讨了演奏会细节和流程。
演奏会时间确定在五月最后一周的周六,地点是申城大剧院,暂定表演曲目有格林卡的《鲁斯兰与柳德米拉序曲》、柴可夫斯基的《洛可可主题变奏曲》、《第五交响曲》等。
江昭意作为演奏人员之一,要在演奏会前两周去申城与乐团一起练习曲目,并到演出地点进行表演前的实地彩排。
聊完一系列流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江昭意礼貌性邀请编导老师一起吃饭,对方笑着拒绝,表示要赶飞机时间来不及。
周简送编导老师下楼,江昭意给自己煮了一壶咖啡,用圆口瓷杯盛上,一手捧着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一手拿着水壶给窗边种的绿植浇水。
杯中咖啡喝了一半,周简折身返回,和江昭意聊起接下来工作安排:“《sedution》的专访和拍摄定在了下周二,除此以外,先前和你说的慈善活动暂定时间是下下周周一。”
江昭意点头表示知道了。
周简的儿子还是离不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