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人,是不是再次可以做生意了。
一旦踏出了步子,每天起床见到的是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的生活。
小花见多了官兵,见多了生死,胆子很大。
她见着宝坤指挥使也不怕,见着宝坤指挥使身边多了别的锦衣卫更不怕。她如同最普通的一株小花,在寻找着她的路。
当被送到一条道上时,马车停下。
宝坤微揭开帘子,指着屋子那儿里:“这里是容家容宁的嫂子,林夫人名下的商铺。林夫人刚到江南,送了消息到宫里。”
他念了个一个住址:“你要做的便是混进这户人家,而林夫人可以帮你。出了马车之后,任何人你都不可信,包括我,包括帝王。”
小花应了声。
她悄然从马车上下来。
在走到商铺面前时,她仿佛仓促没走稳,当场摔了一跤。宝坤在马车内观察着,见着小姑娘摔得手掌破了渗血,见着商铺里的人忙出来看情况。
宝坤不动声色放下了帘子。
难怪蒲先生会看上。要是放到锦衣卫,这也是不错的苗子。她明知道林夫人可信,连入商铺也不是打算直接进去问人,而是想了个最简单的法子。
马车悄无声息离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江南很大,每天早出晚归的容宁,终于和丁勇康琢磨出了一套适合水师的练兵方法,以及几套合适的水师打斗的阵型。
平时闲着没事,这些水师除了训练之外,还可以出海打渔,习惯海上生活的同时还能补贴军用。要是捕捉上罕见一点的拿出去卖,转头说不定能赚上一票。
别的兵在种田,水兵在抓鱼,大家都有美好的新生活。
至于船,工部连同着周边能找到的能工巧匠,考虑在木船下方增添铁的方式,来造就军用的海船。由于不是帝王出海,所以那些更好用更奢靡的材料都被驳回了。
容宁见一个工部官员拿出轻薄打磨过的贝壳,说可以做窗。开玩笑,这三年过去,海上都死光了,他们的水师都要新征一批兵了,船可能还没造出来。
她驳回了这个点,直接让人把这比造船奢靡的钱,让人放在武器上。到时候船上放那么重的炮弹,船的吃水问题肯定还要解决。
工部的人被折磨得恨不得去跳海,可惜他们跳不了,只能卑微继续兢兢业业造船。
丁勇康这段时日,每天过得比工部更深水火热。
他没有想到小小年纪,要一边干活一边上学。每天早上起床,就被容将军抓着去看看新征召来的兵,带着这群人按照军营中大家平日操练的先练起来。
练了一身汗后吃早饭,吃完和开完朝会的兵部一起忙。
中午别人午间休憩,他要跟着请来的先生学四书五经。不然到时候去学堂跟不上。
午后忙的中途还要探听一下兵部过往的事,翻找资料时,询问各种与三十年前相关的人际关系。
丁勇康很聪明。
他知道容将军一直过来,必然除了练兵之外是有别的目的。这目的必然和要他探听的消息有关。于是他忙完工作后,要学习的这段时间,就和先生詹大人聊天,也和兵部偶尔留下多忙碌的几个官员聊天。
容将军不可能一直留在兵部,要知道消息,最好还是他来了解。
每次知道一点事情,时间久了,关于三十年前的事自此一点点铺开。就连詹大人以及年长一些的兵部官员,都能和他聊起过往隐秘。
丁勇康一点点整了消息,趁着时日和容宁总结起来。小家伙板着小脸,在小小年纪感受到了官场水深:“三十多年前,当时发生了庞太师一案,又被称为庞氏冤案。”
庞氏冤案,是官员之间的说法。毕竟没有人胆敢对着皇家人说你们当年断错了案子。
“蒲先生本来有心仕途,受其影响后再也没打算入官场。他当初念书,一是师从庞太师,常常去庞太师家中听课。另是在京流书院。”
“京流书院里大多数是寒门子弟。有身份的多去了国子监。”丁勇康说了一下,“当时京城中蒲先生与冯大人,名气都不小。不过蒲先生重文治,冯大人重武治。两人的观点截然不同。”
十几岁的人,很多少年还在家里苦苦陷在四书五经中。他们两人则已经有了自我的观点,且对此有所看法,写的文章也在京城中被人反复拎出来说。
朝堂之上一些官员也有所耳闻。
“冯大人当初是比较冒头且激进的性子。在经历了那一案之后,蒲先生身边一下子空了。冯大人也因此性子低调起来,按部就班科考入翰林,再入了兵部。”
一切听上去都极为顺畅。
容宁听着人只说冯大人:“你觉得他和蒲先生以及钟如霜有关?”
丁勇康点头:“嗯,直觉。”
小小年纪的丁勇康知道说直觉不好。
但他经历过的事很多, 见过各种复杂眼色。为了读书的事,他到处走动,见过很多不当他一回事的人。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