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然不在意秦少劼如何想,快速抽回手让自己快速进入安眠,绝不让秦少劼再有机会打扰到她睡觉。除非有敌袭,谁也别想烦她。
身为帝王,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容宁,今夜反被惹了的秦少劼:“……”
第二天大早,晚上并没有睡好的秦少劼祭出了他的轮椅。
他施施然换好朝服,决定遵从本心,安然靠在了轮椅内:“昨晚没睡好,只好坐轮椅出行。看来得麻烦容卿了。”
正在内心思考今天用什么时间抓紧写折子的容宁:“……”
至于本该推轮椅的全盛,安静缩身,全当自己不在。
永安园内,帝王与容中将之间已全然不像一般的君臣关系。
这一切连朝堂上下经常出入帝王书房的权臣都心头清楚。
而此时的容家墓地,守墓人额头带着虚汗,恭恭敬敬跪拜在一座墓碑前。
守墓人被药晕,墓地里有了一堆祭品。是个人都能知道墓地被外人闯了进来。他惶恐将这件事上报了上去,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他头磕在地上,并不疼。只是长时间不动,到底让他浑身酸疼,后背衣物全被汗水浸透,有苦不敢叫。
“一天跪拜一座墓碑一个时辰,不算难。”林芷攸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文字,“容家世代为守护这天下,送了那么多条性命上去。不该死后连一点安宁都没法守住。”
守墓人低声承认:“是,少夫人。”
他眼眸余光能瞥见少夫人素淡的衣摆。
自少夫人知道后,一连在这守了很多天。早出晚归,似乎就是盯着他,看他有没有好好受罚。
他庆幸少夫人并没有把他的失职昭告天下的意思,只是罚他跪拜而已。
要不然这儿的动静,横竖得报个衙门,让人过来闹哄哄查案。到时他不论怎么都得被收监压着审问一番。没人想要遭这么一出。
只是,这不查出来真的没事吗?
万一人到时候又来呢?
守墓人憋了几天,终忍不住问:“少夫人,真的不用让人去查是谁?”
他没有抬头,当然看不见少夫人的神情。他也不够聪明,猜不到少夫人在想什么。他替自己往后担心,怕事情有第二回 ,他便不会再被那么轻巧饶过。
林芷攸微哂:“我知道是谁。”
守墓人呆了呆,不知道少夫人怎么会已经猜到了是谁。
这京城里那么多人!
过来祭拜总归是好意,直接登门提交请求就是。曹夫人和少夫人都心肠好,不会轻易拒绝旁人的心意。这额外弄晕他,隐姓埋名,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
到底会是谁?难道是某个和容家关系闹翻了,落不下面子的武官?
林芷攸当然不会告诉守墓人答案。
到了点,她便让守墓人起来,再看人打理整个墓园。守墓人需要拔去石头缝隙里长出来的野草,擦拭掉那些墓碑上的落灰,还要修剪旁特意种下的树。
祭品什么的,放久了会烂掉。全部都要清理掉。
如今整个墓地看起来,对于守墓人和林芷攸而言与先前又是一模一样了。
林芷攸从野草里取了一朵野花,随后放在了容轩墓碑上。本来擦干净的墓碑顶端,就拥有了一朵小巧野花。
守墓人趁机看了一眼少夫人的神情,发现少夫人脸上既没有悲,也没有伤,神情自若。好像她只是将一朵野花送到一块普通石头上一样。
林芷攸注意到了守墓人的视线,侧头看过去:“一个人干这些活有些累,晚上也瘆得慌。我明日派两名退下来的老兵过来。往后你们三人一起轮班值守。月钱还是照旧,但要是再有差池,你也不用留这了。”
守墓人忙应声。
林芷攸说完话,转身离开地方。
她按部就班过着与平时一样的日子,直到年节来临。林芷攸向皇太妃申请了让容宁回家用除夕宴,并亲自坐马车到永安园门口接人。
永安园内,容宁已经写好了折子,高高兴兴随着一年到头,跟着秦少劼封了笔。她打算到开年之后,再把事拉出来解决。
山西一事告一段落,各大官员从山西折返,就连施粥的婉儿公主也刚被叫回了京城,预计晚上能到。
钟如霜的消息依旧是无。
容宁对衣冠冢的探究至今没后续,现在能做的很是有限。
既然如此,那还是先放假回家吃饭!
容宁没怎么收拾宫里的东西, 和秦少劼告别:“陛下,臣回去用晚宴,尽早会回来找您。到时候上墙头看烟花。”现在城墙上值守不用她啦!
秦少劼微微颔首, 没有多说什么。
他再怎么希望容宁一直陪同他, 也不会连除夕夜都不让人回家吃饭。
年轻的秦少劼已经越来越有帝王威严,抬手投足间像模像样。一点看不出来他夏日特意穿轻薄的,秋日强行要求共骑,冬日晚上还会借机牵人小手。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