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也不怕烫,喝了两口茶水,再和吕鹏聊了两句关于那两人的消息。
但可惜,吕鹏这边的内容和旁人说的差不多,没有任何新鲜的消息。
容宁带着一包裹的书和纸笔回到徐缪凌身边,把东西给了徐缪凌,三言两语交代了事。可怜的徐缪凌匆匆听完,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又被人叫出去忙事,说是要让一群兵下地,帮一部分农民抢收田里的作物。
跑了一天的容宁,在帐篷里再次翻起了这些书。
她单手托腮,另一手翻页:“总觉得想到了点什么,但怎么就串不起来呢——”
锦衣卫要被叫去夏天下田, 真当锦衣卫是帮工了!
徐缪凌是愤怒过去,愤怒回来。
宝坤指挥使身为指挥使,和这些小官吵这么个事情, 实在觉得不如拔刀。他竟是和人说, 一切烦人的事全找徐缪凌。
未避免血案发生,徐缪凌只能过去露个脸,当场冷脸呵斥一下知府的废物,再呵斥一遍其它营地侍卫的废物。
锦衣卫和其他几个营地,本来就不是全然友善的好兄弟关系。
他们贫寒出身的人多, 和其他营不一样。
徐缪凌回来时,天色已晚。
他看见了正在帐篷前面兜悠转动着的婉儿公主。婉儿公主匆匆赶过来没有休息过,正在努力学着如何施粥。她碎碎念着:“成年人拿着碗过来,可以要一勺粥。小孩和女子来要粥, 必须当场喝下半碗, 另半碗可以拿走。”
边上的宫女铃音跟着一起记:“对对。是为了防止有些人喝得多, 不给孩子和妻子。”
婉儿公主握拳替她自己打气:“好, 走, 我们现在就去煮粥的地方!”
铃音:“好!”
徐缪凌没有跟上去。他回到帐篷中, 发现容宁维持着单手托腮, 单手翻书的状态。她眉头紧锁, 似乎是有哪里想不通。
“宝坤指挥使不知道跑哪里去忙了。明明白天还早。”他拿起一本空闲着,一起翻看起来, “从字迹和书写的用词,可以看出是哪里人么?”
容宁对这块一窍不通:“这怎么能分辨?他们文科科举难道不是统一的字吗?我记得春闱的字有要求的,不然会让人靠字迹辨认出来谁是谁。”
徐缪凌攻击起容宁:“你过来还不如找个懂文的过来。朝中官员这么多, 非要你一个武将过来干什么?到现在没有查出来这两个人具体名字叫什么。”
容宁一脚踹过去:“你不也是武举出身?五十步笑百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初坚定要跟着我混, 就是因为不想念书。他主仆用的是假名啊,一个叫秋露,一个寒霜。这主仆名字哪能相对的!”
徐缪凌挡了一下:“后来我不还是念书了!指不定还有人知道他们真名!是你问的人太少了。”
容宁:“那是因为没有文化的武将,没有脑子。心脏不过别人。话说有本事你去问啊,你不还被拖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两个人吵着吵着,差点在帐篷里真打起来。
到后来,两人不争以前的事,主要说这对主仆。容宁对他们充满困惑:“照理来说,这么特殊一对主仆,不可能一直默默无闻。你看他们不管是见到了谁,包括洪老、三婆婆、吕鹏。他们都可以对着这两人说上一二。”
徐缪凌:“但他们也都说不出更多。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就好像平时洪老、三婆婆和吕鹏但凡和他们说话,是说得多,听得少。”
容宁翻到一页说石窟的:“这个女子很懂人心,擅于倾听。她必然念过多年书,只是想要见识更多。尤其是见人。”
两个人商量着,一点点将这么一对主仆推测出来。
人不是凭空石头里蹦出来的。她能够念书,必有一个很好的家庭。这家庭能乐意让女子读书,能乐意让女子远行。当然不排除闹翻了远行。
她穿着很是随意,对吃食穿着不是很讲究,但对头发一定很在意。头发想要一只乌黑靓丽,是要勤洗头用发油维护的。
容宁身为容家人,知道嫂嫂和娘亲都用发油。容府里种的花,一大去处就是拿去酿造制成发油。
容宁理不清思绪,烦恼的很。
她干脆问徐缪凌:“你有没有发现知府有问题?”
徐缪凌摇头:“没有。他现在只是尽可能的在做好知府的事,到时候被问责起来,好能将功赎罪。至于对那个标记,我随手画了中间那个十字,他没有反应。这种画法很少见。四角纹一般而言,要是放在边边角角,都会配得上祥云一类。但这是左右短,上下长,四角颇厚,如同星星。”
就是少见,所以和这对主仆相关,还画了出来,就显得……
容宁看向徐缪凌:“……总不会是刻意引我和锦衣卫来的吧?”
这话一落,两人对视,心头发颤,且很快浑身泛麻。
如果说是一切全部都在这个女子筹划之中。她先是假设容宁当年从罗卜藏青那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