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寻常人可媲美。
在“疼痛”与“容宁给他擦药油”之间,秦少劼少有摇摆。尤其是想到容宁或许还给别人擦过药油。既然能给别人擦,为什么不能给他擦?
秦少劼陷入沉思。
他如今贵为帝王,容宁总不会让他下不了床。
容宁笑容可掬:“陛下放心,臣有分寸。”
秦少劼微微颔首:大不了到时让全盛去喊郭院判过来,随时准备救驾。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内心心思各异,直到夜幕降临。
药油通常是在沐浴完一炷香之后用。用完后一炷香内不可洗去。这样药油的药效可以充分沁入躯体,达到本该有的药效。
容宁硬是等帝王忙碌完一天正事,且热水沐浴结束后,才施施然拿着药油进帝王寝宫。秦少劼躺在寝宫床铺上,此时衣服穿着宽松。
天气渐凉,里衣不再轻薄到几乎什么都可见。
容宁没再穿白天那么正式,而是简单宽松披着衣服系着腰带,如同在家里那般闲散:“陛下,药油拿来了。这药油在太医院有登记,臣刚拿来的。”
“嗯。”秦少劼手里拿了一本薄薄的书,翻开了页面,一眼没看进去。他把书搁置到旁边,视线落到容宁手中的瓶子上。
全盛在一旁局促垂首,很快悄然退下不敢打扰。
寝宫里只余下两人。
秦少劼问容宁:“这里面是什么药材?”
容宁半点没问。她一无所知,只能告诉秦少劼:“不太清楚。郭川说有一部分是从西北那边采买来的药材。京城没有种。”
秦少劼应声:“看来互市的事要早些做。今年筹备挑选货物,明年开春让人去试探试探。不过明年要春闱殿试,各部繁忙。章程制定起来要考虑的事也着实多,内阁这一个月所列的条目不少。你要是在意,回头看看。”
容宁不太懂互市要注意点什么:“我看看守备安全方面的事情,其余我不懂。”
秦少劼:“嗯。”
正事谈完一两句,两人视线对上,有很多话可以说,又一句话说不出。他们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也不是没有更近接触过。只是对于秦少劼而言,年幼时尚且无知,年长后无非被迫,现在才是第一回 要主动褪去衣物。
之前里衣再薄,他好歹是穿着,如今不脱没有办法上药油。
秦少劼松开腰带,往床铺里面躺了躺,仿佛没事人一样将后背露给了容宁。床上平日里躺着不觉得,现在贴着微凉,让秦少劼半点不敢放松。
他垂下眼,察觉到心中悸动,声音压了压:“你看着来。”
里衣尚且披在秦少劼身上,连拽都没有拽下。从容宁这个方向来看,她只能看到秦少劼的后脖颈。仅那一小截。
她绷紧了身子,察觉到自己连声音都收拢,呼吸不自觉调整成战场上如同潜伏时的状态。容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绷紧。她入过军营上过战场,见过的人高矮胖瘦什么都有,五花八门。
当然这些人和秦少劼是不一样的。
常年在外的武将身躯,怎么可能会和秦少劼这种学文之人相比?他们皮肤粗糙,身上多的是疤痕。秦少劼的身上几乎应该是看不见多少疤痕的。
是的,她记忆中上半身没有任何的疤痕。
容宁一点点告诫自己:你的目的是让陛下不要老装病,你是想要教训陛下,就像教训你手下不喜欢操练的将士一样。
她应对过很多老滑头,不至于应付不了一个帝王。
容宁手覆到帝王肩头,恭敬开口:“陛下,失礼。”
话是恭敬,动作是和恭敬相差甚远。
里衣褪去,容宁没有多看后背,而是实现下挪,对准了帝王腰窝处的八髎穴。她当然浑然无所觉,没有见到年轻的帝王耳廓悄然滚烫。
容宁打开药瓶,将药油涂抹到手上。活血化瘀的药要揉,是要将淤血揉开。郭川说适合女子,也适合体虚的人,也代表着这款药油活血的效果是真的极好。
她将手触到药油上,感受到药油的凉意,而在将掌心覆盖到八髎穴上时,这点凉意转瞬变得温润,而随着她自上而下推着,掌心下愈来愈烫。
帝王之骨本就漂亮。没有一点侧歪,没有过于凹陷或过于凸出。一节一节整整齐齐。骨节外所包裹的血肉躯干,被她如此动作轻易推红。
容宁将那点漂亮盖在手下。就如同她最爱某一柄剑时,用心在替剑打磨一般。
被易碎的白瓷沾染上不该有有的颜色晃神,容宁突兀多用了一点力。
不对,她不能再欣赏了。
她是要教训这家伙!
要怎么教训一位帝王?
容宁手覆在那儿不动了。
髎是骨节空隙上的穴位。
按上去有小小凹槽。不明显, 但对于学医学武的人而言非常好找。普通的推穴揉搓更是简单,只需要知道大概位置,顺着推下去便是。
要是真正的医者, 当然会选择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