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着这群小崽子就冒火:“都滚回去领罚。”
皇子们侥幸没有受到太过严苛的惩罚,忙磕头纷纷退下。三皇子退下时,不由朝着容宁露出了一丝轻蔑。
容宁小脸绷着。要是没她出现,七皇子不知道会在金水河里待多久。他手脚被捆着,说不定会直接没命。
结果就这?被关屋子里三个月。至于下次?只要没被发现就永远没下次。
然而这种皇家事不是她能决定的事。她甚至不能提早离场。
皇帝压了压脾气,侧头看贤妃。
贤妃咬着唇,眼泪不停落。面上写满不甘,却半点没指责皇帝惩罚太轻。
皇帝一时心软,过去拦住贤妃安慰:“知道你心疼小七。这样吧,既然他不习惯和其他人一道上课,朕专门给他指个先生。如何?”
贤妃擦着泪水:“陛下!”
皇帝吃软不吃硬,知道自己理亏:“习武不如让容校尉教?”
话一出口,皇帝知道自己失口。容家和皇子不可以有这等关系。
他换了个人:“哦,朕想到一个好的。让蒲盛宏先生教导,如何?他有个弟子武功高强,正好与小七结伴。”
皇帝笑笑:“容校尉所学那套不适合小七。徐卿总和朕抱怨,他儿子跟着容校尉在侍卫营,回回都鼻青眼肿回来。还是蒲先生那儿合适小七。”
贤妃微微发愣:“是京郊那位蒲先生?您三请四请,总不肯出山的那位?”
皇帝颔首:“就那位。”
贤妃很有分寸,收起泪水:“您与妾说好了,不可变啊。”
皇帝连连应下:“是是是。不过朕也只是引荐,收不收还得看蒲先生。”
贤妃闷哼:“少劼聪明着呢。”
皇帝这下心情转好:“好好。”
皇帝安慰完一个,又好笑安抚容宁:“小宁儿啊,难得来永安园一趟,让你见着这群小崽子笑话。朕的儿子可不都是那样的。”
容宁直视圣容:“容家为陛下之剑,非皇子之剑。”
所以,别给她机会。给她机会一定搞死三皇子。
听到容宁这话,帝心大悦。
只是高兴一瞬,怒悲很快再次卷席而来。皇帝是这么喜怒无常,下一刻想到了容少将军,压着怒气叹口气:“你兄长也这么说过。”
天妒英才,青年早逝。要是容轩还在,在自己面前说话的人必然会是忠心耿耿的容轩。这世上能行军打仗的人很多,但没几个如容轩这样。
能文能武,对上为忠臣,对下为良将。
哪怕是定国公,如今都没法替代容轩在军中以及皇帝心中分量。
皇帝想到北疆那个阴险狡诈的小皇子,不得不说:“祥麟威凤。你兄长最大的缺点是为人太光明磊落。”
只是要是真有将士如同北疆小皇子一般,皇帝绝不会允许这等人活下去。
他心情再度低落:“罢了罢了,不说了。御医呢?怎么还没到。何祥再去催催。”
何祥:“喏。”
容宁想起兄长,垂下眼没再说什么。
匆匆赶来的御医恭敬行礼后,给七皇子配上了一堆的药。贤妃不能在皇子所陪同七皇子太久,和皇帝一起折返后园。
容宁一个外臣又不教皇子又不是伴读,当然没能留下。她惆怅被宫女送出永安园,爬上马车后对着徐缪凌神色沉重。
在外头等着的徐缪凌看容宁换了身衣服,头发看着也不对劲,皱起眉:“你去送个茶发生什么事情了?手帕交见到了?”
容宁语气沉重:“遇到皇子霸凌,下了个水。”
徐缪凌心头一跳:“怎么回事?他们今日不应该都在皇子所么?”
容宁语气愈加沉重:“是啊。结果三皇子带头欺负小孩,我看见不得救人?搞得我和手帕交都没有沟通手帕情。”
手帕没机会还!
徐缪凌暗暗记了一笔三皇子:“荒唐!”
容宁肯定:“离谱!”
两人平时互相会争吵,一碰到外人敢欺负他们两人,当场结盟。一人一个词,从永安园门口骂咧咧骂到兵部尚书家里。
徐大人姗姗迟回家,就见夫人哭笑不得迎上来,和他说着两个小孩的事:“今日容校尉来了,在永安园受到了三皇子欺负,两个人边喝酒边骂人呢。”
兵部尚书徐大人护短,皱眉:“怎么回事?”
夫人早已经听了一遍事,低声把永安园的事告诉了徐大人。那么多皇子被罚,明天肯定朝中上下全会知道。
在孩子们眼里看来,区区一个闭门不给出根本不算惩罚,但在兵部尚书和其夫人眼里不同。
朝野上大皇子和二皇子有斗争之意。三皇子嚣张,惩罚三皇子等同于给大皇子落面子,也是给近来逐渐越权,探听朝堂之事的皇后一个警告。
其他皇子则是顺带罢了。
至于贤妃,借着七皇子之事给七皇子讨要了做蒲盛宏学生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