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他开始失控,不听指挥,就要全力以赴地趁早将他清除干净,以免留下心腹大患。
周立言痛苦地说道:“你不信我,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苏越淡淡地回复道:“也不一定,比如我信你存储了大量的药物原液,也信你会把这些特殊药剂用在普通人身上,更信你不会在乎他人的死活,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确信你是干得出这种事的人。”
周立言欲哭无泪,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苏越,又有些胆惧地将手停在了半空中,他道:“我本不是话多的人,可我愿意和你说一千遍,一万遍,我很爱你,我把你当成生命那样热爱着,就算过往对你十分严厉,多次训打和教育,也是因为想和你更进一步地交流。”
他抬着白皙的下巴,保持着原本的高傲,道:“你难道不爱我吗?你不喜欢疼痛,但会为了我忍受疼痛,在这么多年的相处时光里,你的心意我早已收到了。”
苏越沉默了许久,一个人很难去纠正另外一个人耗费二十多年光阴建立起来的观念,他简单明了地说道:“你抓紧时间留几句遗言,说不定以后可以当作呈堂证供使用。”
周立言说了这么多都没能打动眼前的男人,哪怕是失忆了还不能把他拉回身边,周立言重重地咬了一下唇,弄出了一个不甘心的血印,道:“是因为赵青吗?那个阴险狠毒的佣兵让你心绪动摇,失了神志!”
苏越低头看了眼通讯器,赵青刚发来了一条新信息,他已经找到并破坏了那些倾倒药物的机械装置,也联系官方的飞艇过来将这些非法药液回收销毁。
苏越放下心来,正要动手处理这名周教授,不料他刚上前一步就被人按了下肩膀。
“让我来吧。”赵青的声音里带着凛冽的寒意,他披着风雪越过鹦鹉,大步走到了周立言的面上。在那双逐渐惊恐和崩溃的眼神中,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很早就想和你聊一下有关鹦鹉以前的教育问题,周教授,请多指教?”
周立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转身连滚带爬想离赵青远一点,这是传说中的乌鸦,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神枪手,以阴森冷漠,残忍毒辣出名。
他见过赵青战意凛然,神采奕奕的英姿,也见过赵青被捕吊起,气息奄奄的丑态,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辱骂和诅咒乌鸦,却在面对面交手的一瞬间吓软了腿脚。
周立言发出了绝望的呐喊:“不!!!”
周立言祈求地看向苏越,苏越犹豫了一下,和赵青道:“你要杀他?”
赵青扬眉,反问道:“不行?”
苏越微笑道:“没有,想提醒你沾了血水后容易冻手,多注意一下保暖。”
赵青没说什么,只是嗤笑一声,而后带上了一双黑色轻薄的作战手套,鹦鹉说得没错,弄脏了手后还怎么给鹦鹉剥海鲜?
周立言的哀嚎声响彻天际,几乎要让苏越怀疑他能靠一己之力引发雪崩,在经过了很长时间,久到苏越已经重复检查了一遍那些药物存储的地方和自动化机械设备后,赵青才脱下浸透了血的手套,略带讥讽地扔在了周立言的脸上。
还是太便宜他了,鹦鹉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就这样了断和结束,总让人感到有些意犹未尽。赵青已经尽可能地延长周立言的死亡时间,但这位转职罚人的教授实在太没用,他的意志力强度恐怕都不如他手底下学生的三分之一。
确保会有人来收拾现场后,赵青转过身准备带鹦鹉回酒店休息,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就算不做什么也可以躺在被窝里面小憩一会,失忆的病患本就应该好好休息。
他刚朝鹦鹉那边走了几步,突然神色一变,耳变听到了一丝极为细微的响动,他瞳孔一缩,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时,鹦鹉已经朝他这边猛然扑了过来。
周立言临死前还是留下了后手,他将心跳通过远程通讯模式链接到了埋在深雪之下的炸弹引发器上,在心跳停止后的十秒后数枚微爆弹同时引爆,足以将来不及撤退的凶手葬身于此。
苏越把赵青按在了身下,战力瞬间爆表超出a级界限,他撑住了爆燃火花和漫天飞雪,在死亡的边界上建立起了一道生命的防线。
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推出了几十米的距离,苏越被埋在白雪堆里,周身被冰冷的雪块覆盖,极为阴冷感觉似曾相识,记忆随着剧烈的波动开始迅速复苏,他终于回想起了一切,但在全力爆发、精疲力尽之下他眼前一黑,精神随之出现了阵阵恍惚。
苏越轻轻皱眉,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后下意识地想抱住怀里的赵青,却发现怀中空无一物,他略微讶异地想要起身扒开身上的雪堆查看情况,突然发现视野开始不断拔高,仿佛灵魂出窍一般飘在了躯壳之上。
他仔细往下看去,还能发现几名暗鸦成员的身影,正隔着厚厚的雪堆对他怒目而视、捶打唾骂,熟悉的场地,熟悉的死法,熟悉的追兵。
苏越不禁一怔,他再次睁开眼时竟是回到了上辈子惨死的时候?
苏越沉思几秒,打算冒险靠过去探一探情况,但他的身体却有一些不受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