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周立言语气急促:“我在北野的雪山上,你要么现在过来,要么等着给我收尸吧。”
苏越对这人的身死意外地不是很在乎,似乎周立言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他顺从身体的反应,坦然回道:“我不会干扰你的任何决定,那你是想在我这留遗言吗?”
装作不在意地侧耳倾听的赵青闻言不禁嗤笑了一声,被周立言听见后几欲吐血,他辛辛苦苦了这么久才勉强成为苏越的舍友,成功同租了一个套房,好不容易才把之前歪掉了的道路调回了正轨,这一切竟是被突然从天而降的赵青给毁了。
他真该早点将暗鸦铲除掉,哪怕不惜一切代价,现在后悔也晚了。
周立言叹息道:“别忘了当初你受了重伤,是我把你背回来的,还担心你身上的药物后遗症发作,特意留了许多特殊药物下来,你忍心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吗?”
苏越联系那几条信息,抓住了重点,凝眉问道:“你在雪山上偷存了大批还未销毁的精神药物?这是违法行为,建议你主动自首。”
周立言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我这都是为了你!你忘记了身上还有滥用药物后遗症的事情,可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只是后面发现你的身体已经自动净化掉了残留的药物,才不得不将这些昂贵的药剂原液封存起来,以备不测之需。”
苏越的确不记得他曾经被注射过大量的特殊药物,也无法共情那种继续药物的迫切感,但不妨碍他认真提醒道:“这些违禁品被星际联盟列入了立即销毁的名单中,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会需要。”
周立言笃定地说道:“我不会把这些来之不易的药物交出去,但既然你不喜欢这些东西,那我也不会让它们碍你的眼,就像你对我无动于衷,我也会自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苏越微微一怔,道:“你想做什么?”
周立言笑道:“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软的人,你过来看看我吧,哪怕就看我一眼?不然我会将这些浓缩药液全部倒掉,然后饮恨自尽,死不瞑目,让你永生永世都后悔不已。”
完全没有回避,光明正大偷听的赵青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但他发现鹦鹉不是这样想的,鹦鹉的脸上甚至带了几分隐约的焦虑。
赵青轻轻皱眉,低声问道:“你要去见他?”
苏越挂断了通讯,微微颔首道:“我必须去一趟。”
赵青目光阴沉道:“你要救他,不想看他去死?”
他面上带着一丝烦闷,应该让鹦鹉好好看看那张训练记录储存卡,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周教授蒙蔽,可他又不愿这么快让难得忘掉阴霾的鹦鹉重新记起黑暗,回味绝望和品尝痛苦,所以在叙述过往的时候将这些成长过程一语带过。
苏越拍了拍暗鸦团长的肩膀,纠正道:“不是,那座雪山距离城镇并不远,如果大量的精神药物浓缩液被倾倒后扩散到空气之中,可能会造成群体吸入药气的糟糕情况。”
他曾经研究过那种药剂,具备高级战力的人都不敢说一定能抵抗得住,更何况是体质平凡的普通人,他们也许吸入之后就会血管爆裂而死,根本忍耐不到被精神药物影响脑神经的地步。
苏越沉着冷静地道:“虽然我记不得过去的很多事情,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场灾难爆发,肆意席卷无辜的民众。”
赵青也没心情去研究镜子、水床了,他快速穿上了便服,检查了一下枪械,然后将一把黑色的匕首扔给了鹦鹉,道:“这是你以前惯用的武器。”
苏越动作利落敏捷地接住了那把造价顶级的武器,脑海中划过一块记忆碎片,他下意识地问道:“我以前用的不是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吗?就像是……”
他眼神一顿,就像是暗鸦团长刚才拔出来检查了下的随身匕首一样。
赵青注意到了鹦鹉的小举动,他有些讪讪地道:“更早以前你用的的确是一把银白色的匕首,但是久经战役劳损严重,就给你换了一把新的。”
他特意补充一句:“是我私人出钱买的。”
这种邀功的话以前的赵青说不出口,现在看到周立言那样不要脸地企图拐骗鹦鹉,他觉得应该让鹦鹉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为他付出许多,不要太过轻易就被人感动了。
苏越默不作声地看着暗鸦团长的悍腰,看得赵青一边捂着腰间的匕首鞘,一边状似随意地解释道:“我想着就算被近战的佣兵嫌弃,远程的佣兵也还能将就使使,反正平日里也不常用,就勉强当做配刀凑合一段时间。”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要凑合到他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当做单方面的定情信物来陪葬用的。
也许他会倒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也许他会死在险象环生的陷阱里,也许他会在星际的一个角落里无声无息地停止呼吸,佣兵的每一天都充满了不确定,每一秒都可能奔赴黄泉。
赵青希望在遭遇了无法抵抗的危险,在最后那一刻死亡来临的时候,他身边不要有鹦鹉站着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