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地操作着机械手,拉来了一大盘药剂针管,温和地提醒道:“你即将注射的这种刑讯药剂是我的一项杰作,它不会让人立即死亡,只会让你的全身如同被一寸一寸地消融啃食着,痛苦挣扎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赵青神色不变,阴冷的眼神甚至没有动摇过一瞬,仿佛即将踏上地狱之路的人不是他一般。
周立言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你能撑多久就会把知道的情报全部说出来,哀求着我赐予你死亡的解脱。”
赵青嗤笑一声,道:“不如我们赌一赌,你还有多久就能完全碳化成煤?”
周立言的眉眼顿时冷厉了下来,他道:“不知好歹的东西。”
周立言拿起了针管,准备注射工作,赵亭渊站在一旁关切地问道:“你有什么遗言想说吗?萧部长答应我,可以满足你临死前的一个愿望,但关于特殊药物的事情除外,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周立言并不认为这名暗鸦团长会提出什么愿望,像这样的人最是嘴硬,只有痛到了极致才会面対事实,不甘地低下那高傲的头颅。
到了那个时候,他会专门拍照留念的,也可以分享给苏越欣赏一下。
赵亭渊也不觉得这名养子会迎合他说点什么,正要识趣地闭上嘴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赵青哑声开口道:“我想见一见鹦鹉。”
赵亭渊愣了一下,他还未反应过来,周立言就低骂了一声:“你做梦!”
周立言斩钉截铁地说道:“想都别想,我不会再让你这龌蹉的东西污染到他。”
他并不敢让苏越过来,以免生出多余的意外。
赵青冷冷地嘲笑道:“这就是你们天星帝国武装部的临终关怀?也太没有诚意了。”
赵亭渊有点为难,他假惺惺地和周教授提议道:“不如让他们通两分钟的话?也算是対萧部长的安排有个交代。”
周立言心想两分钟做不了什么,苏越也赶不过来,还能让他见到赵青更加绝望的模样,于是便矜持地点点头,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个俘虏的死前要求。
赵亭渊找来了赵青的通讯器,上面的有用信息被赵青提前清除掉了,查不出什么内容来,这让周立言气得牙痒痒,但拨通号码的功能是有的。
赵亭渊愿意用赵青的通讯器拨过去,也算是対他仁至义尽了,赵亭渊拨通了苏越的号码,开了公放后将通讯器放在了赵青的身旁,他们之间的交流只能是公开被记录下的。
周立言准备好了药剂,视线不断扫在赵青的身体上,寻找着多个下针的地方,看神情已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通讯器上的屏幕一直亮着,等待接听的声音清脆地回响在赵青的耳边,仿佛一下一下地扣击着他的心脏。
帝国酒店顶层内。
为了玩得痛快,不被公务烦扰,所有人的通讯器都摘下扔在一旁的沙发角,除非有特别重要的通知被设置了紧急呼叫,其他普通的日常通讯全都无人理会。
此时,一枚放置在沙发边缘的通讯器响了好几下,不断地弹出通讯请求,一名坐在附近的武装部成员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醉眼朦胧之中他只能认出这是苏副部长的通讯器,上面有身份识别的标志。
他抬头问周围的同事:“苏副部长人呢,你们有谁见到吗?好像有急事找,不过不是那种重要通知,可能是私人的事情。”
一名同事翘着腿抽着烟,回道:“他去天台那边了,不是什么重要的公务就别打搅了吧,怪扫兴的。”
那名武装部成员点点头觉得有理,索性按掉了通讯请求,放在了一旁不再理会。
通讯器被対面挂断,在响了几声提示音后归于安静,宽敞的审讯室内变得越发冷寂,冷得让赵青恍然回到了被鹦鹉用那把漆黑的匕首刺入脖颈的时候,麻木的神经被灌入了烧开的铁水,滚烫地浇过他的心。
原本习惯于忍耐着疼痛的身体不禁微颤了一瞬,随着通讯器屏幕的熄灭,赵青的心也跟着沉入深渊,埋没在那不见天日的淤泥之中,连轻喘的呼吸中都带着一股腐败颓然的气息。
既已知道了真相,预见了结局,为什么还会有如此多的不甘和偏执?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闭上双眸,将“再打一次”的无用请求咽了下去,平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残酷刑讯。
周立言坐在轮椅上滑了过来,他欣赏着眼前的佳作,可惜赵青身上的血迹还不够多,伤口还不够深,伴随着的惨叫声也不够浓烈,甚至可以说是寡淡,连半句哭饶喊疼都没有,让人平白少了许多乐趣。
他黑着一张脸目露高傲地说道:“能亲身体验一轮刑讯药剂的功效,作为一个合格的试验品被录入我的测试档案之中,可以说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并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让我亲自动手。”
赵青対此不予理会,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此时占据上风的周立言被忽略得十分彻底。
赵亭渊在一旁抱着胳膊,笑着打圆场道:“周教授别费心了,他不懂这些,佣兵向来都糙得很,你快点审吧,我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