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还没放弃呢。”匿兰把毛巾搭在郁岸湿漉漉的发顶,“打架多简单,我教你就是了。”
头顶搭着毛巾,郁岸低下头,右手握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晃了晃余下的水,身体随着剧烈喘气起伏,汗水从裸露的皮肤表面滑坠。
过了很久,他闷声问:“你们,有妈妈吗?”
“嗯?”匿兰刚刚心里还想着郁岸今天这么正常该不会是病了吧,他思维终于又跳跃起来,开始问一些怪问题。
“算是没有。从小被送到师父门下学剑术和赌术,我六岁的时候妈妈生了弟弟,之后再也没来看过我。”匿兰摸了摸小指断处。
火焰圭靠在铁网上发呆:“没有了,你不是在梦之花里看到前因后果了吗。”
“啊。”郁岸仰起头,让透过树叶的光斑照到脸上,扬起唇角闭上眼睛感慨,“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匿兰啐他:“你说什么混账话?”
火焰圭精神一振:“球园结义?那为我们的组合起个名字吧。”
郁岸闭着眼睛:“孤儿怨。”
火焰圭高举双手:“耶!”
匿兰给他俩一人一拳,站起来冷哼:“我要走了,两个神经病,别传染我。”
“嗳。”有人拍了拍球场外的铁网。
三人一起望过去,昭然提着午饭回来了,从破败的铁网窟窿里矮身钻入。
“昭组长?”匿兰一怔,“怎么穿成这样。”
昭然换了一身夏季便服,上身只穿一件纯黑无袖t恤,他极少裸露出大面积的皮肤,总是包得严严实实,因为惧怕日光。
实习生们都不知道,原来每天紧紧包裹在正装制服下,高挑颀长走优雅路线的昭组长,身材居然这么有看头。
他的皮肤接近白化的程度,手臂和双腿的肌肉形状完美,日光下几乎能照出淡红色的血管。一头长发被日光晒褪色,年轻有力的洁白身体上,只有一双眼睛艳红得像烧过的宝石。
昭然压低身子,戴半掌手套的右手扫开面前地面的尘土,另一只手向他们勾了勾,尖牙在唇缝间时隐时现。
“孩子们,一起上。”
幺崽
午后灼热的日光照映在昭然莹白剔透的皮肤上,他神态慵懒,受光线削弱有些精神倦怠,比起平日里率领紧急秩序组破解幻室、抓捕畸体时展露出的强大气场弱了许多。
泛白发梢被闷热的微风拂动,可他的双眼猩红如旧,蔷薇辉石矿的蝎百合解毒剂已将绚丽的辉石色彩浸入虹膜,这鲜艳的色彩点缀在通体苍白的怪物身上,让昭然即使被日晒褪色,仍然看起来健康而锐利,他温和的、噙着笑意的唇角和眉眼,依稀可见曾经盛气凌人的影子。
“噢?和昭组长过招,好哎。”火焰圭每天体力都充沛得没地方用,陪郁岸练了一上午,他还是满电量状态,精神抖擞。
他转头望望郁岸,行动前习惯性征求郁岸的意见,郁岸表情有些阴沉,汗湿的额发遮住眼帘。
啊,原来战意已经在燃烧了。冲啊!火焰圭兀自解读郁岸的反应,于是放心应战,向上拢起短发,率先朝昭然发起进攻。
火焰圭的格斗技巧远不如匿兰,但他拥有惊人的体力,无论奔跑跳跃还是反应速度,他展现出的耐力和敏捷都远超同龄人,昭然浏览过他的实习简历,其中有一条写着他参加过市区举办的马拉松大赛,夺得冠军。技术组调出比赛记录确认真伪,得知火焰圭不仅在最短的时间内跑完了全程,冲过终点后向主办方确认这个名次可以拿到奖金,紧接着就骑上单车去送外卖了。
“真有精神啊。”昭然侧身险险避开那燃着一层滚烫热气的一拳,右手小臂切入他防守薄弱处,撞在他身侧肋骨上,火焰圭被这股柔劲儿拨了出去,后背撞在球场铁网上。
“呃……力量差这么多……?”火焰圭把铁网砸出一个人形坑,匿兰和郁岸一人拉他一只手才把镶在铁网上的热血笨蛋拉出来。
火焰圭颈侧的火焰龙眼审视着昭然,慢慢眨了两下:“日御家的小不点。”
火焰圭揉揉后脑勺,在脑海中与龙眼交流:“哎,如果阿瑞斯你全盛时期和他怪化形态单挑,谁能赢?火焰龙应该是龙族战斗力天花板吧,你能赢他吗?”
“从没交过手,只凭他与羽化蝎女决斗那一场判断不了他用了几分力。”阿瑞斯沉声回答,“但我在新世界鲜少听闻他们日御家族哪位亲族与任何强悍畸体单挑的消息,只知道绝大多数畸体都不会主动招惹日御家族,我也不清楚缘由。我们没有交集,我迁徙的路线也从不经过极地冰海。”
“发什么呆,过来。”郁岸把火焰圭拉到近前,勾手叫匿兰也凑近听。
昭然远远看见郁岸勾了勾双手叫另外两人聚过来,三人头抵着头窃窃私语,郁岸认真用手势比划,一边向两人解释着什么,火焰圭和匿兰都点了头。
昭然悠闲笑笑,单膝蹲下等他们密谋,日光照得他皮肤泛起一层红晕,他抬起一只手搭在眉骨上遮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