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元大团结。
楚春亭从中数了十张出来,递了过来,声温而谦和:“谢谢你。”
这年头的黑车司机都是混混出身,一看这乡巴佬背了一大兜子的钱,司机动了邪念,趁着他要下车时突然伸手,准备从中悄悄捞一沓出来。
结果白头发的‘乡巴佬‘好似早就预知似的,一个滑手挡开了司机的手。
司机想着乡下人嘛,欺负了就欺负了,一拳过去,想要硬抢。
谁知他一拳挥过去,‘乡巴佬’不过单手轻轻一挑,他的手就被甩开了。
楚青图不想纠缠,所以只是挡开对方,背起书包就要下车。
但司机的小爆脾气上来了,他欠腰一够,扯到了绿书包,心说小样儿的,我干脆就抢了你这书包,一脚油跑掉,反正没牌子的车,看你上哪找我去。
但他才扯到包,楚青图突然反手就绞,司机甚至没看清人家的姿势,只觉得书包带子在他脖子上勒啊勒,缠啊缠,转眼之间已经勒到他的喉咙在咯咯响了。
这白头发的‘乡巴佬’居然有两下子,会打架?
而就在司机以为自己要被勒死时,楚青图收手,笑着说:“同志,对不起了。”
而等他人走远了,好半天,司机才隐隐约约有点反应过来,他竟是会功夫的。
司机大为震撼,心说一身补丁的白发老头,竟然会功夫?
……
说回林白青这边。
她进病房,帮i女士看病去了。
楚楚和外婆留在外面。
虽然她爸爸就在这儿工作,而且军医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顾军医有个视若眼珠子的小闺女,但这还是楚楚头一次来军医院,也是她第一次见外婆。
毕竟自楚楚一个月林白青就上班了,早晚不在家,孩子也习惯了妈妈不在的生活,而且沈庆仪是林白青的母亲,身体的本味跟林白青是一样的。
所以虽然妈妈走了,但楚楚并没有哭闹,而是乖乖团在外婆的怀里。
她跟林白青一样,是个嗅觉特别敏感的孩子,而医院又是个味道特别复杂的环境,所以这整个环境于楚楚来说都新奇无比。
闻到路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她就要努力嗅一嗅,说声:“喔”
再看一个路过的老太太,小鼻子也要嗅上一嗅,再说一声:“喔!”
碰到个护士姐姐经过,闻到人家身上香香的,她也要喔一声。
小家伙脸儿圆圆,鼻头皱皱,一脸认真的模样,格外可爱。
沈庆仪连女儿小时候的照片都没看过,而且总为自己想不起曾经而苦恼,此时望着楚楚,心中隐隐约约浮起一段画面,是她坐在火车上,怀里团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玉团子的画面,记忆中满车厢的人都在夸她孩子生的好看。
还有人拿着糖水罐头,有人拿着饼干,还有人手里捧着桔子,而她当时的心情特别愉悦,想起这些,沈庆仪蓦的止了步。
她对二十年前的那段历史是极其厌恶的,也极度逆反。
就花国,如果没有女儿在这儿牵着,她也绝对不会想回来。
她对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所有的人,除了女儿,就连亲生母亲柳连枝,她都有些抗拒,每每来,也只是为了看望女儿。
当然,就促成louis先生为灵堂投资一事,柳连枝和楚春亭其实都不太愿意。
因为他们认为,外国人持股中医并不妥当,只是碍于事情一直是她在搞,也实在从别的地方弄不来钱,才没有明确表示过反对态度。
但沈庆仪并不反对,因为她跟楚青集的思维是一样的。
她虽然爱这片土地,爱这个国家,可她不爱这片国土上的人们。
她觉得他们愚昧,盲目,自私,恶毒,不值得她去爱。
不过望着鼻头皱皱的,一脸认真的小楚楚,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曾经的记忆里,是一些虽然贫穷,但又善良的人们,和那些善良的人对她的好。
这让沈庆仪突然意识到,这片土地上并非全是恶人,还有许许多多善良的人们,给予过她莫大的帮助,但她却全都忘记了。
话说,别看楚楚总是开开心心,皱着鼻子像只小狗一样。
但其实她也是有脾气的,而她向来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摸自己。
此时被外婆抱着,她在院子里四处嗅嗅着,突然闻到一股自己从未闻到过的奇怪味道,见是几个白大褂推着一辆车经过,遂仔细嗅了起来。
而恰好就有个女护士,忍不住捏她的小脸蛋儿:“宝贝,你生的好可爱呀!”
楚楚虽然好奇各种味道,但有些特别刺鼻的化学品,比如其中含有害物质的,且会影响她鼻子的,她就特别反感。
而这个护士手上抹了一种很香的护手霜,就是工业化学品调出来的,它停留在皮肤上,浓烈,霸道,会影响楚楚的嗅觉,而她要发起脾气来,那可是很凶的。
所以本来乖乖的孩子,随着护士捏了她肉嘟嘟的小脸蛋,她哇的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