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小崽子已经两个月了,林白青也正式准备着,要去上班了。
楚春亭也正式上门,来耍他的大招了。
顾培攒了两年的休假,此时还在休假中,早晨起来就上市场买菜去了。
林白青看天气好,把小崽崽放在院子里,她自己,则坐在孩子身边,正在看新一期的《内蒙中医报》。
而这期的报纸上,则又刊登了一则叫她恨不能把那个神秘人抓来,从此绑在灵丹堂,给她做实验的重磅科研成果。
它的名字叫:[经络全息化]。
人体的血管是一张网,神经亦是一张网,它们是可视的,是在解剖学上可以看到的,经络亦有一张网,但它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所有的中医,都是师父带徒弟,一个个慢慢的学,慢慢的参悟,悟的好的就是好大夫,下针如有神,治病当然也是针到病除,而悟的不好的,就是庸医了,也在装模作样下针,但治不好病,还有些蒙古大夫,一针扎在病人的神经上,好好的病人都要给他扎成瘸子,这也是中医一直无法走向系统化的症结所在。
它被束缚成了作坊化,就始终无法批量化的发展。
而那位神秘人所提的[经络全息化],就是在探讨,中医该怎么做,才能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林白青马上就要有宽敞的场地了,一栋26层的高楼,她可以建医院,还可以建学校,实验室,但她缺专业人材,此时偏偏有个人材吧,看得见,却摸不着,也是真叫人着急。
而就在她思索这事时,突然,她听到楚春亭在柔声说:“她竟然会笑,她在朝我笑。”
林白青去看孩子,就见被爸爸洗的雪白的,棉棉的襁褓里,小家伙还真的咧开了嘴巴,正在朝着头一回见面的楚春亭笑。
孩子是从满月就会笑了的。
这小丫头也爱笑,总是见了人就在笑,整天乐呵呵的。
但楚春亭很可怕的,白发稀疏吧,还有一对老长老长,老寿星一样的红眉毛,一生气就竖,一高兴就耷拉,很吓人的,她的小宝贝儿也是胆子大,竟然不怕这老爷子,还敢笑?
按理,顾培不让他看,老爷子要有骨气,就不该看的,他来的时候也是憋着一口气,准备让顾培亲手把孩子抱到他面前,他才愿意抱一下的。
但孩子都朝他笑了,他能不抱吗?
老爷子一弯腰,就从摇篮里把小家伙给抱出来了。
才两个月的婴儿嘛,轻的跟鹅毛似的。
圆丢丢,粉白白的小玉团子,她竟是个双眼皮,又跟林白青的内双不太像,她是外双,一笑吧,两只眼睛像是小月牙儿似的,还没长牙,嫩嫩的牙龈咧在外面,一笑,口水都溢出来了。
别看小小一点人儿,但是脚劲儿特别大,就在老爷子想逗她时,她突然一脚猛蹬,老爷子差点一个没抱住,还给她吓了一跳。
仔细打量着,老爷子是越看越喜欢,再闻她身上也没有平常孩子那种奶馊味儿,反而香喷喷的,就忍不住弯腰闻了闻,而就在他弯腰时,就听到身后冷冷一声咳,还有跺脚的声音。
不用说,是顾培买完菜回来了。
老爷子可是憋了两个月的大招才来的,当然不想在这顾家,让姓顾的男人小瞧了自己,赶忙想要放下孩子,但说时迟那时快,小家伙手乱挥着,凑巧就拔到了太爷爷的眉毛。
大概是觉得长长的眉毛好玩,小手一攥,她还不松了。
老爷子因为急着想抬头,起的也有点猛了,一大撮子眉毛,眼看就要被重孙女给拔掉了。
疼的没忍住,他脱口而出:“哎哟,哎哟,疼,疼!”
林白青也看老爷子疼的厉害,忙去掰闺女的手。
可才两月的孩子,她的手劲儿也不知咋的,就那么大。
孩子紧紧攥着小手,就是不肯松。
眼看太爷爷精心保护的老寿星眉已经被她薅掉一半了,她就是不松手。
还是顾培有经验,食指和拇指在小家伙的脖子上轻轻挠了挠,小家伙才松了手,去找爸爸了。
而以这一闹,憋了两个月大招的楚老头头发乱了,眉毛也掉了一半,气势,也就没那么足了。
孩子,也被顾培抱回西屋里去了。
老爷子坐在庭园里,面色讪讪,脸色簌簌,简直跟被鬼打了似的。
林白青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说:“对了,孩子有名字了。”
老爷子剩下的几根眉毛终于翘了翘,在看孙女。
“叫顾楚,小名就叫楚楚。”林白青淡淡说。
老爷子蓦然一震,他从第一眼看到那孩子,就觉得她的眼神莫名的熟悉。
此时终于像起来了,那双眼睛像他的儿子,像他的青图。
那个因为太善良而被他嫌弃,责斥了半生的孩子,初生时,眼睛就是小楚楚的模样儿。
顾明,楚春亭,一生的死敌。
但当他们之间有了血缘,那孩子竟然叫顾楚?
顾楚,楚楚,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