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小伙掐指一算,说:“抗战那回儿,那俩老头不正好当兵的年龄?”
“当兵?所以上回他们来,还不用护照吧。”再有人说。
“用啥护照,人家是端着枪来的。”有人回说。
大家掐指一算,还真是公这安说的,你看他可怜,他看你并不可怜。
事情是个任谁听了都会特别生气的事,但公安会怎么处理,谁都不知道。
当然,除了知道他们是ri本人外,也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啥来路。
要说抓,判刑,大家都觉得不大可能,还没听说偷个药方子就判刑的,而要说拘留吧,那么老俩老头,会不会死在拘留所?
总之,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觉得这件事大概雷声大雨点小,也就那么罢了。
……
穆成扬去公安局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回来气焰一下子就矮了,因为照公安的说法,关于药方是没法具体定价的,而且对方只是偷了,没有拿走,更没有用于经营,没有产生经营所带来的效益,也就没有损失和赔偿一说。
虽然公安最终没吐口,但按他们的说法,顶多也就三天拘留,甚至都不会驱逐出境。
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怕拘留期间发生意外,公安还得专门调个好房间给他们。
不然,要人死在拘留所,公安局反而吃不了,得兜着走。
穆成扬越想越生气,说:“几个老贼,偏还判不了他们的刑,真是活见鬼了。”
小青今天是白班,刚下班,进了药堂,顺口问:“出啥事儿了?”
穆成扬说:“来了几个贼,但公安偏偏处罚不了,我们正生气着呢。”
“啥贼,哪来的,偷啥,开窍药吗,偷了多少?”小青也紧张了。
林白青看到小青,却是眼前一亮。
话说,上辈子小青先是去了深海打工,后来就一直在药堂一楼工作,她认ri本人认的特别准,那怕他们中文特别流利,她总能于芸芸病人中分辩出他们来。
因为上辈子这方面是顾卫国负责,林白青也没具体过问过她的小窍门。
但她记得顾卫国曾经不止一次夸过小青,说她在认ri本人方面天赋独道。
此时林白青就问:“小青,如果你面前有两个人,一个是咱们国家的,另一个是ri本人,在他们中文讲的一样流利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分辩他们?”
小青说:“这不简单吗,我们医院就来过好几个ri籍实习大夫,还有过ri籍病人,他们跟咱国人完全不一样,见人就喜欢点头哈腰,对了,都是罗圈腿,牙齿贼难看,还有,一算账就叽哩咕噜,悄悄背乘法口诀!”
穆成扬一愣:“不是吧小青,ri本人会背咱的乘法口诀?”
“不是啦,他们用的是ri语,你没听过,一听就懂了。”小青说。
穆成扬还没搞明白,林白青却恍然大悟了。
小青上辈子管库房和收银,而病人要交钱,都要经过她的,不论哪国人,算账的时候嘴里默念算法核算,念的肯定是母语,她可不一听就听出来了?
再说了,收银台喜欢搞倒找,比如本该找七毛出去,就要再收你三毛,找你个五毛,本应该找三毛,就要再收你两毛,给你找个五毛钱。
这种找钱法在国内,哪怕是个文盲都会,但ri本人肯定不懂。
刘大夫因为还要兼管抓药,还要帮人诊脉,账经常都算不明白,于这方面就不关注,但如果是小青这种灵敏的小丫头单独管收银的话,她肯定一辩一个准。
还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来妹妹也不必盯着那个军护编制了,来药堂工作才是最合适她的。
“到底怎么回事呀?”小青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啥事情,一头雾水,又小声问穆成扬:“咱今天还出去玩儿不?”
穆成扬今天心情特别差,刚想说就不去了吧,却听林白青说:“想玩就去玩吧,有什么路上慢慢聊去,我今天也有约会呢?”
小青更懵了:“姐夫这两天出差呢,姐你约的谁呀,你要跟谁出去?”
这小丫头啥都好,就是问题总是太多了点,永远有一大堆为什么。
林白青正要解释,又人笑着进了药堂:“她还能约谁,约的我。”
如果是冬天,大家穿的都是夹衣,来人穿的是棉麻质地的圆领夹衫,褐黄色,鹤发紫眉,笑容明朗,这是楚春亭。
穆成扬一看:“楚老。”又说:“刚才在公安局我也碰见您了,您咋才回来。”
楚春亭笑着说:“忙你们的吧,我有点事要跟青青单独谈一下。”
其实今天早些时候,楚春亭也来了药堂,但全程没有发声。
之后他也去了公安局,穆成扬做完笔录就回来了,但楚春亭没有回来。
他一直在公安局盯案子。
这种老爷子办起事情来自然有他的手段和方法,穆成扬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老爷子怕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