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穗突然不蔫了,说:“不用麻烦你,我打听过了,连改下水带贴瓷砖,再换个冲水器满打满也就三百块,你给我三百块我自己找工人弄就行。”
林白青赶出来时顾培已经把钱数出去。
乔麦穗一看她出来了,攥着钱转身就跑,转眼就没影子了。
顾培站在月光下站着,军装上的领花给月光照的熠熠生辉,一手捧着一束玫瑰花,一只手里提着一只纸袋了,像是个药品盒子。
林白青叹了口气,说:“修个厕所顶多五十块,乔麦穗是在故意多套你的钱。”
她家厕所泛臭是她故意堵的,本来是想恶心林白青,可顾培这边一加高,臭水就全跑她那边去了,知道林白青不会掏钱,她就专门等着顾培来时咳嗽。
就是为了让顾培当冤大头,给她掏钱修厕所,她还要多敲一笔。
这就是林白青上辈子的婆婆,一个只会点小算计,又让人无比讨厌的人。
她倒不心疼几百块钱,但讨厌她耍顾培。
顾培笑了笑,就把这事揭过了,把玫瑰递了过来,温声说:“情人节快乐。”
林白青愣了一下才说:“情人节怕不是今天吧。”
“今天是七夕,农历的情人节,抱歉我太忙了,没时间陪你吃饭。”顾培说着进了屋,一看桌子上,有点生气了:“已经十点了,你才吃饭?”
林白青没顾培那么规律的作息,忙起来更是会连吃饭都忘记,而她一直在等一个结果,把花搁到了梳妆台前,伸手说:“检测出来了吧,是什么药?”
顾培没说话,收碗进厨房了。
他带了公文包来的,林白青听到厨房有水声哗哗在响,知道顾培在洗碗,本想直接打开公文包看的,转念一想,从西方来的人都比较讲究隐私,怕贸然翻了他的包他会不高兴,遂先去问:“我可不可以先看看检测结果?”
顾培戴着围裙,手套,正在洗碗,看表情似乎有点生气,没有吭声。
他上辈子从来没有跟她发过脾气,一时间林白青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两只碗,洗罢再把手洗干净,顾培从厨房出来了。
林白青也是识趣的,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不好,遂默默跟在他身后。
进了屋子,从公文包里翻出检测结果来,顾培才说:“你是我的爱人,有翻我包的权力,可以翻开包自己看的,但是,你十点钟才吃饭,这对你的身体特别不好,还有,今天是情人节,以后,我希望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这样的日子,咱们就不谈工作以外的事了。”又问:“你是不是不喜欢玫瑰花,那下次我送你别的花?”
林白青心里一直记挂着沈庆霞的事,就没看花。
酒红色的玫瑰在灯下含苞待放,她接过来闻了闻,不由的说:“好香。”
“你喜欢就好,我先去洗澡,文件你慢慢看,专业内,你应该懂的,关于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我来国内的时间不长,也不太了解沈庆霞,由你来做决定吧。”顾培说着,拿上浴巾出门了。
林白青翻开文件,又因为花太香,又忍不住闻了闻。
玫瑰算是最普通的花了,但它也是最经典的花,既浓又甜的香,一闻就让人觉得心情畅快。
话说,上辈子顾卫国也很喜欢送林白青东西,但他只喜欢买包,首饰等能在明面上看到的东西,他的口头禅是:“你必须带着,不然谁知道我对你的好。”
顾培和顾卫国不一样,他也喜欢买东西,但他买的都是能叫她开心的东西。
突然,林白青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他是觉得她对生活,对他,都太敷衍了吧!
草草翻了一下检测报告,其实跟林白青心里预估的差不多,马保忠果然投毒了,沈庆霞将来之所以会得癌,也确实是他害的。
既然知道结果了,大过节的,林白青就先收起来,听顾培的,好好休息,先不谈工作了。
第二天一早顾培照例早早起来,在收拾家务。
林白青睁开眼睛看了会儿,觉得他有点不对,遂问:“你肩膀是不是不舒服?”
她不烦男人生气,但比较烦男人冷战,如果顾培不答,小毛病,她也就不问了,不过顾培语气倒是好的,摇了摇肩膀说:“昨天去运动,大概拉伤了肌肉。”
林白青跪了起来:“过来我帮你捏一把。”
顾培立刻警惕:“慢慢就恢复了吧。”
他就在床连,林白青一把拉了过来,这人还没感受过中医的推拿,林白青手掌摁上他的肩膀轻轻旋了旋,从肌里走向就可以感觉到,一大片都好硬,她遂伸手,从化妆台上够了精油过来,抚在手上,示意顾培:“把衣服脱了。”
他穿的还是睡衣,而且他似乎羞于展示身体,换衣服也会去卫生间。
这还是头一回,当着林白青的面,他把上衣脱了。
因为林白青要检查身体,他展开了手臂:“这样?”
林白青是个大夫,最擅长的手艺是推拿,而推拿是要脱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