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治大蜜丸,离不了一样东西,蜂蜜。
而真想药性好,选蜜也有讲究,治闭症的药自然要用清凉的黄莲蜜,槐花蜜,治温症的则要用天性温热的枣花蜜。
而要治刘大夫最擅长的妇科,龙眼蜜和五味子,芝麻蜜是最好的。
一分药材一分药性,为什么同样的方子下灵丹堂的药更管用,就是因为灵丹堂对于药材的把控足够苛刻。
林白青既有个好鼻子能闻,还有个好舌头,买这些东西,总能挑到最好的。
……
第二天招娣也请到假了,有她大家就有后援了,可以帮忙搬东西做饭,也可以在他们制药时帮忙打打下手。
几个人连轴转了好几天,几乎没睡觉,到后来林白青连日子都数不清了。
当然,在这几天中哪怕有老病人上门,只要不急的病一概不接待。
但这天招娣敲门进来,说:“姐,有个病人说她叫沈庆霞,还说一定要见你。”
正好穆成扬做完针灸回来了,可以接着活儿,林白青就让刘大夫也休息下,喘口气,端上杯子出来,先是个男人抢着握她的手:“这就是小林大夫吧,太谢谢您给我爱人治病了。”
一个四十多岁,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还挺帅气,但林白青不认识。
沈庆霞介绍:“这是我爱人,马保忠。”又说:“小林大夫开的药确实管用,才三天,但我的皮肤一下就变好了,人也瘦了,精力也更好了。”
林白青示意她伸手,就在院子里替她捉脉,一只手切完再换一只。
马保忠仔细端详,夸赞说:“林大夫一看就是个良医,眉眼生的太像菩萨了。”
林白青还是头一回听这种虎狼之辞式的夸赞,不由起鸡皮疙瘩。
沈庆霞说:“老公,小林大夫确实生的好,但不能说是菩萨,这话她受不起的。”
“肺腑之言,由衷夸赞。”马保忠说。
捉着沈庆霞的脉,林白青头皮麻森森的,因为从脉像看,三副药虽然有效,但作用并不大,她的气滞通了一些,可又添了寒淤和肝郁,再看她的舌苔,又白又厚,更兼涩腻。
当然,这是个最终因恶性肿瘤而死的人,在中医上讲属‘七不医’中的一种。
林白青现在是在逆天改命。
她问:“沈书记最近有没有吃别的药?”
马保忠说:“没有,补品倒是吃的比较多,隔三天吃一只燕窝,五天一窝鸡汤,都是用的老母鸡,再加西洋参来炖。”
沈庆霞跟着点头,望着丈夫时一脸感激。
补品不可能让她的体质起寒淤的,但于更年期的女性,燕窝鸡汤西洋参的,激素太多,会干扰她的内分泌,而内分泌紊乱也是患癌的因素,所以林白青说:“先把汤都停了。”
“她工作量大,需要补身体的,补品不能停吧。”马保忠说。
林白青说:“人如果脏器吸收好,萝卜吃了也能养人,吸收不好,人参吃了也没用,我是大夫,我说停就停。”
她是医生,又突然语气很严厉,沈庆霞示意丈夫别多嘴,点头说:“好。”
沈庆霞的病很麻烦的,林白青又不能跟病人讲明,当然,讲明了也没用,因为寒湿致淤堵,而寒湿不一定是外部引发,也有可能是内脏出了毛病引起的,她也只能再换方子,遂说:“我调整一下方子,你再吃五副吧,届时再复诊。”
因为上回的方子管用,沈庆霞答应的特别爽快:“好,我一定好好吃。”
林白青开好方子,眨眼示意刘大夫别声张,让她去抓药,请沈庆霞坐了,得八卦点关于她的姐姐沈庆仪的事,对方是死了还是活着,是不是因为逃港而去世的。
但她才提起沈庆仪,沈庆霞就说:“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她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们?”
这话怎么说?
林白青于沈庆仪,除了知道名字,知道她是个‘资产阶级大小姐’,别的一概不知,但根据沈庆霞的话,她说:“她原来跟你母亲矛盾是不是闹的挺大?”
沈庆霞以为林白青是知道内情的,遂说:“以我们家当年的成份,能被破格保送首都工农兵大学,那种机会放眼全国都没有,但她却因为谈了对象,要生孩子而不肯去,放弃了,其实我妈也就在信里说了她几句,谁知道她就,唉……”
他俩本是坐在新修好的平房前聊天的,马保忠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说:“我们怀疑是她谈的那个对象把她拐走,有可能拐港城去了。”
“对象,是谁?”林白青问。
马保忠摇了摇头:“她没讲过具体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我母亲这些年在港城,其实也一直在找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么多年了,带走我姐,音讯全无,我们绝不能原谅他的。”沈庆霞又说。
林白青有点疑惑,问沈庆霞:“你俩那会儿就已经结婚了?”
沈庆霞年龄不大,大概四十出头,马保忠也差不多,七零年他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