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来我先来!”任海遥举手,“谁跟我赌?”
“我跟你赌!”吴思悠拎着自己的小粽子,“你若是输了,便罚酒三杯。”
“哈哈,你若输了,也要罚酒三杯。”
于是两人一起开始剥,比较之下任海遥的菰叶短了一点,老老实实喝下三杯酒,折扇摇一摇:“下一个谁来?”
“我来。”司空云天托着自己的小粽子笑眯眯道,“谁跟我赌?小俊跟我赌如何?”
“好。”子书俊把自己粽子拿起来,“输者罚酒三杯!”
“啧啧啧,小王爷你太斯文了,你怎么这么斯文哪!”李靥恨铁不成钢地劝,唯恐天下不乱。
“这是谁?这是江湖第一高手司空云天,怎么能轻易用掉这个机会呢?你让他围着酒楼跑个十圈二十圈,跑完再翻几个跟头……”
子书小王爷认真考虑了下,摇头:“不可,这是师父,要尊师重道。”
“赌场无大小知不知道?”
“还是不可,万一我输了怎么办?”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小小年纪这么谨慎可还行?”
眼见没忽悠成功,李靥又去撺掇苏汀兰,“苏姐姐,你跟我哥赌,你若输了就罚作诗一首,我哥若输了,就让他围着包厢跳三圈,一边跳一边学狗……”
“咳!”李栀威胁的眼神扫过来,她缩缩脖子,忽闪着大眼睛装无辜。
苏汀兰被这群人热闹的气氛感染,也渐渐放松下来,听了李靥这坑哥的建议,掩着嘴笑道:“不好吧?”
“放心,我哥是谁?那可是风华绝代状元郎,不光文采好,身子骨也结实,让他跳!”她卖力夸着自己哥哥,“好不好嘛苏姐姐?”
苏汀兰想了想,又抬眸去看李栀,见他好像没什么异议,红了脸小声道:“李郎若输了,便围着包厢跳一圈好了。”
比的结果是苏汀兰的菰叶更长些,于是李学士二话不说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围着包厢开始跳,大家铆足了劲儿起哄喝彩,李栀跳完一圈,脸不红气不喘,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笑:“靥儿跟谁赌?”
尚辰看了好半天热闹,见终于轮到小姑娘,笑着抬手:“我跟靥儿赌。”
李靥瞧瞧他,又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小粽子,硬邦邦的很厚,菰叶应该很长,于是咧着嘴答应:“好!我们来赌,谁输了谁就跑出去挨个包厢学狗叫,要不然就到路对面那户人家的花圃里摘三支芍药回来!”
“怎么样啊尚少卿?敢不敢?”
“可。”
“一言为定不许耍赖!”她说着解开了自己的粽子,果然是今天所有菰叶中最长的,瞬间乐得嘴都合不拢,一个劲催尚辰快解。
尚辰见她剥完了,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手里的粽子,拆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只剩丸子大小的糯米跟一片超长的菰叶,大约有她的三倍那么长。
“靥儿自己选,学狗叫还是偷花?”尚辰看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样子,心情愉悦。
“……”李靥举着那片超长菰叶仔细检查了半天,确定没有拼接痕迹之后咬着嘴唇扮可怜,“义兄……”
“刚刚不是还喊我尚少卿?”
“义兄~~”
“快选吧,一会回来吃饭。”
李靥没那么厚的脸皮挨个包厢学狗叫,只好灰溜溜下楼去摘花,围着那一丛芍药绕来绕去,这是人家私人种的,实在不知该怎么下手。
苏汀兰下来陪她,见她踱来踱去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禁笑道:“靥儿这叫作茧自缚,本想坑尚少卿的,结果把自己坑了不是?”
“苏姐姐。”李靥过去拉她,“你这么聪明,帮我想个办法呗。”
“我能有什么办法,最多就是敲开人家家门,好言好语讨要三枝,再补些银钱。”苏汀兰歪头看看那丛芍药,“倒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价格应当不贵。”
“这样算不算作弊?”
“你方才说摘三枝芍药,又没说如何摘,自然不算作弊。”
“那行,我去敲门。”李靥掂掂自己钱袋,踌躇满志要去敲门,还没等敲,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哒哒马蹄声,两人同时回头,就见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花圃前。
苏汀兰一喜:“兴许是这家主人回来了,正好,咱们跟人家好好说说。”
于是两人又朝马车走了两步,等待马车的上的人下来。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车里毫无声响,李靥隐约觉得不太对劲,若真的是主人家回来了,前面怎么也该有个赶车的车夫才对,可刚才这马是自己过来的。
她不由得又走近些,借着对面清风楼的灯火,只见有些深色的液体从马车里滴滴答答淌出来,好像是——血。
结发(六)
马车是最普通的一类, 没有某府的徽记也无任何配饰,灰扑扑的棉布帘子放下来,里面隐隐散发出血腥气。
李靥抬头, 朝二楼包厢正探出头看热闹的吴思悠跟唐君莫打个手势, 示意他们下楼来,然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