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靥还没细看,尚辰便跨了半步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对司空问道:“这便是百兽堂的承焰?”
司空点点头,像丢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承焰扔在地上,森然开口:“白狐何在?”
承焰全身抖成一团,哆哆嗦嗦跪好,大气也不敢出,只一味求饶:“宫主饶命,宫主饶命,白狐丢了,不知去了哪里啊!”
“丢了?”
“是,月初时候有一天夜里不见的,属下每日都在找!真的在找!可怎么都找不到!”
“狐仙庙可是你所为?”
“属下……属下就想赚点钱……宫主饶命!”
“细细讲来,一丝一毫都不可疏漏!”
“是,是!”承焰似乎很害怕,一直抖个不停,“是属下一时糊涂,想看看这花花世界,才趁您闭关的时候偷了白狐跑出来……跑出来之后属下就想着东京城最是热闹繁华,于是就来了,没想到这里处处都要用钱,盘缠很快花光了,就利用灵兽搞了点噱头,找了间废弃的破庙,说是狐仙庙……”
立冬(尾声)
司空一身白衣立于院中, 手中穹灵刀寒芒闪烁,周身发散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一时间谁也不敢出声。
李靥有些害怕, 整个人躲到尚辰身后, 司空宫主看起来并没有怒目横眉,却莫名有一种压迫感,她汗毛都立起来了,地上跪着的那个什么堂主更是直接吓成一摊泥,跪都跪不住,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气势吗。
“我问你, 那些女子可是你杀的?”司空云天沉声问道。
承焰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属下是鬼迷心窍骗人钱财……但属下不曾杀人啊!”
“白狐仙呢?”
“是属下利用灵兽胡、胡编的……”
“若是有一句不实, 你该知道下场。”
他说得云淡风轻, 听的人却瞬间抖如筛糠:“属下绝对不敢说半个字的谎话!”
“继续说。”
“是、是,属下逃出宫之后,来到东京花光了盘缠, 本想做点小生意, 正巧喝酒时认识了一个叫做邓硕的, 他见白狐能通人性懂人语, 就要与属下合伙。”承焰跪在地上擦着不断冒出的冷汗,“邓硕说如今东京城有钱人家生活糜烂,都是少则个,多则七八个的妾室外室,不如打打她们的主意。”
“于是我们就找到了一座破庙, 花了点钱打扫修缮,还编了个白狐仙的传说, 邓硕认识人多,交际面广, 很快就传开了,那些做小妾的一听自然是要来拜,加上我让灵兽时不时在庙附近出没,她们更是信服,每日大把真金白银往庙里送,邓硕后来又制了一批符来卖,赚了不少钱。”
“赚了钱我就不想再住在破庙里了,从城里雇了个乞丐冒充和尚,让他三天往这交一次账。”
司空云天与尚辰对视一眼,又问道:“邓硕何在?”
“他这两天身子不适,去了城里颐养堂小住,说是调理几日。”
尚辰闻言,转头对唐君莫道:“你与白公子速去颐养堂,捉拿邓硕。”
“是!”
他又看向司空:“我得把疑犯带回大理寺。”
司空点点头,垂眸看向还在不停发抖的承焰,“我再问你一次,那些人家主母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属下对天发誓!就只是骗、骗钱,绝不曾害人性命!”
“好,我姑且信你。”司空说着手腕一晃,原本架在承焰脖子上的穹灵刀刀背向下,点在他的肩膀,只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承焰的肩膀瞬间塌了下去,他疼得满头大汗,整个人伏在地上,脑门磕着地面:“属下句句都是实话,还请宫主饶命!”
“你偷走灵兽私自下山,又招摇撞骗敛不义之财,这条条桩桩先记下,待大理寺了结这案子,自有惩戒堂的人与你细算。”
“不!不要把我交给惩戒堂!”承焰被他一句话吓得面无人色,额头磕出血来,“属下知道错了!”
“来人,给他上枷。”尚辰反手拍拍躲在自己身后吓坏了的小姑娘,不满地瞪了司空一眼,吩咐手下,“带走!”
承焰被带走,任海遥跟吴思悠跟着大理寺众人一起回城,尚辰跟司空上了沈羽的马车,还有个被强行扣下的李靥。
司空云天眉头紧锁,倾国倾城的脸上愁云惨雾:“白狐丢了,有点糟糕。”
“若真是走丢还好说,只怕被别有用心之人抓了去,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羽突然插言。
“上玄宫会派人去找,找到之前,莫要外传。”
沈羽一抱拳:“这是自然,司空宫主请放心!”
李靥根本不知道白狐跟血雨腥风什么关系,但摄于司空大侠今日的气场,也不敢多问,只跟着点头。
“不论几位死者是否跟承焰有关,起因都是上玄宫管教不严,才有了这狐仙庙,给杀人者可趁之机,也给丹景和大理寺添了诸多麻烦。”司空轻叹一声,“我这便告辞了,你们若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