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这件事上与你为难。”
“若赵家不应,我也还是要去的。”李靥低着头,细白手指一下一下抠着桌沿,显出十二分的纤弱无助,“到时赵少监若怪罪,哥哥可要护着靥儿啊。”
小姑娘战战兢兢的,一看就是又害怕又惶恐,却还是鼓起十足勇气为了被害女子去与恶人对质,这才是李家的女儿。
李栀拍拍妹妹的手,将刚才还未剥完的石榴塞进她手里,言语间带了几分骄傲:“靥儿只管去,若赵家真的不同意,哥哥自会与他们讲道理。”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永远站在靥儿这边。”
李靥没再说话,只拈起几颗石榴籽喂给李栀,见他点头说甜,眼里又泛起泪花,笑着用指背悄悄抹去。
重活一世的感觉真好,兄妹俩晒着暖融融的秋阳,吃甜甜的石榴,她才不会再嫁去赵家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个证人她是一定要做的,哥哥刚才说的话也对也不对,赵家确实是书香门第,却只能算半个,因为赵南叙虽饱读诗书,却有个目不识丁还嚣张跋扈的母亲。
赵府。
赵南叙恭恭敬敬站着,听赵母喋喋不休的训斥。
前夜采花贼人摸进了李府绣楼,他天亮后得知消息,心急如焚,当时便要去探望,却被闻讯赶来的母亲拦住,更派了心腹贴身跟随,不许他靠近李府一步。
如今已经过去两日,他还是未见到小靥一面,忍不住想偷偷出府,未曾想又被发现。
赵母四十开外的年纪,身材高大壮实,偏又喜欢色彩绚丽的锦衣华服,往主位一坐倒是带了些当家主母的气势,只是细长眼扫帚眉,面上自带一股戾气,看着就不好惹。
“你怎的如此没出息?被个小女子勾了魂魄!”她瞥一眼站立不语的儿子,慢条斯理地喝口茶,低声道,“他们家出了这档子事,连带着咱们赵家都跟着丢脸,事情已经过去两天还没见来上门请罪,你倒是上赶着去见她?”
“母亲体谅,是那贼人夜入李府欲行不轨,不是小靥的错。”
“不是她的错?她若不四处抛头露面,能引来贼人?”
赵母不喜欢李靥,这女子长得美又过于聪慧,尤其一双眼睛大而有神,是个有主意的。
家中凡事有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便够了,儿媳妇只管生养就好,太聪明了反而麻烦,奈何儿子非要看上这一个,自己也只能答应。
李靥既然成了赵家的媳妇,那便不管她是状元的妹妹还是什么,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要立规矩。
得让她知道,赵家上下谁才是说了算的那一个,得让她知道,赵南叙到底听谁的。
赵南叙不敢顶撞母亲,可也不喜欢她说自己心爱的人不好,解释道:“小靥年少,又活泼好动,爱笑爱玩皆属正常,下次我会嘱咐她小心些,何况——”
他想了想,又道:“何况我听说贼人刚进李府便被擒住,小靥无碍,也、也未失清白。”
砰的一声,赵母将茶杯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赵南叙肩膀一抖,低下头不敢再说
“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赵母瞪着他,“我可是听说当夜是大理寺少卿一个人进了绣楼,等后面人赶过去时床幔早已放下,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她无碍?她如果真没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藏到床幔后面不敢见人?”
赵南叙哑口无言,其实这件事他也听说了一些,那晚是大理寺的尚少卿先破窗而入,李栀带着其他人随后从正门进去,中间间隔有半刻钟的时间,他刚才那番话本是宽慰母亲,却不想母亲竟知道的比他还清楚。
赵母:“她既然藏起来,必然衣衫破烂,失没失清白先另说,那副身子必然是被贼人看见了的,说不定也被那个什么少卿看了个遍!”
“母亲!”赵南叙喝止她,“不许这样说小靥!”
“你这个逆子,居然为了个女的顶撞我!”赵母气得举起茶杯要砸他,却又舍不得,只抓起桌上盘里的干果朝他丢去,一边丢一边哭嚎,“你便只对着我厉害,有本事把你对付自己亲娘的狠劲儿拿到李家兄妹面前使去!他们说什么你便听什么,蠢成这样,怪不得当年考不过李栀!”
她哭的大声,门里门外下人们皆是低了头默默做事,无人敢问。
赵南叙气得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都迸了出来,他跨前半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垂了头轻叹一声,撩袍跪倒:“娘亲息怒,是孩儿不孝。”
“这世上还能有做娘的害自己孩子不成?”赵母止了哭声,边拿帕子拭泪边道,“你就听娘的,让她去女医那里验个身。”
“这我要如何说得出口!”
“有啥说不出口的,我赵家书香门第,正房夫人必然得是处子,若是验出她清清白白的,我亲自给她磕头赔罪!”
摧花(十一)
中秋过后天气渐凉,东京城大街小巷飘着瓜果香,是秋天到了。
昨日卖秋梨的小贩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