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回答:“小姐没喝几杯,酒的后劲太大,她受不住。”
“你不用替她说话,她就是贪玩的性子改不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自己的孙女自己了解,不过他虽然嘴上苛刻,心里还是疼孙女的。见宁晚蓁全身皮肤泛着红,语气松了几分:“送她去休息,以后多盯着点,喝酒伤身。”
然后他转身,预备离开时,又补了一句:“你不用管了,让王姨她们照顾,你们毕竟男女有别。”
话不重,却掷地有声。
尤其是最后四个字。
老爷子说完了,便缓慢离去,不做多言。
他相信许清衍足够聪明,能懂其中意思。
确实,许清衍能懂。
他听出老爷子的意思,是在提醒他,要注意分寸,要保持距离。
整整十年,老爷子都从未提过“男女有别”这四个字。
他几乎是默认许清衍和宁晚蓁关系密切,他想让他们成为彼此最信任的人。换言之,他想养一条最忠心不二的狗,永远效忠主人。
宁晚蓁就是许清衍的主人。
现在,他倒是觉得不合适了,说出了“男女有别”。
老爷子回了房,二楼走廊安静下来,许清衍停在原地,额前碎发半遮着眉眼,眼睫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拓下淡淡的阴影。
横抱着宁晚蓁的手臂,不着痕迹地,一点一点地收紧。
许清衍将宁晚蓁送回房间,因为老爷子那句话,他不好再管后面的事,只得将人交给王姨。
他怕王姨照顾不好宁晚蓁,细心交代了许多。
比如宁晚蓁需要用温水擦脸,需要换掉身上的礼服,需要喂下醒酒药。床头也要放一杯水,半夜她可能会渴。
这么多年,宁晚蓁所有的事情,都是许清衍在处理,包括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整个宁家,没有人能比许清衍更了解宁晚蓁,他清楚她的每个小习惯,更能预判她的需求。
宁晚蓁醉酒的次数并不多,只有偶尔一两次,每次都是许清衍在照顾。
今晚交给王姨,王姨自己心里也品出几分什么来。
她仔细做好许清衍交代的事,在给宁晚蓁脱礼服的时候,被宁晚蓁迷迷糊糊地拒绝了。
王姨不敢强迫宁晚蓁做什么,给她喂下醒酒药,关了灯,离开了卧室。
随着王姨回到一楼,整座宁宅就陷入夜色之中,静谧无声。
三楼,许清衍坐在电脑前,桌上摊着各式各样的文件。
他还没睡,还在为宁晚蓁准备明天要用到的工作资料。
房间门把手传来细微声响,许清衍敏锐觉察到,从一堆文件中抬起眼眸。
他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直到锁着的门把手动了几下,他才确认,有人在开他的门。
许清衍从桌前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锁。
门外的人不知道门锁开了,一个用力开了门,却在下一秒跌进房内。
许清衍眼疾手快扶住她。
宁晚蓁跌在许清衍的怀里,勉勉强强站稳,双手搭着他两边手臂,仰着头望着他略微绷紧的下颌。
没等她说话,他先看到了她光着的脚。
她还穿着晚宴的那套露背吊带礼服,头发乱了一点,没有晚上那样精致,却多了一丝道不清的凌乱破碎的美感。
及踝的裙面底下,是一双小巧皙透的白足。
许清衍及时将宁晚蓁拉进房内,反手落了锁,然后把她抱到自己床边坐着。
他找了双干净的拖鞋,半蹲在床边,骨廓分明的手指握住她右脚脚踝,抬起来,套上拖鞋。
等套左脚时,宁晚蓁忽然收回脚,并把另一只拖鞋也给踢了下来。
许清衍停下手上动作,掀起眼皮望着宁晚蓁的脸,缓缓开口:“酒醒了?”
宁晚蓁肤白通透,鼻骨薄翘,此刻因为酒劲,眼尾染着微妙的红,皮肤也隐隐透着粉润。
她伸手点着许清衍绷直的唇,眨着眼辩驳:“我才没醉。”
许清衍抓住她的手,放下。
“我看你是真的醉了。”
“醉了还能跑来找你吗?我都还认得路呢,没敲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