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越发觉得,他的小妻子,或许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袭红蕊像是一个救世神一样,完美撑过?他最艰难的时期。
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已经失去他的权威,但他的皇后没有。
像是一个完美的接力,渡过?了?这个权力中空期,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袭红蕊从容的大宴群臣,尤其?是过?去一年帮他做了?许多?事的,毫不犹豫施以偏爱和关怀,以瑞王府为最。
她?的喜悦是如此溢于言表,一举一动是如此自信,以至于所有人都猜不到,老皇帝的倒计时还剩两年。
其?实从纯身体状况来?看,袭红蕊觉得他恢复的这么好,应该不至于在两年内身体状况瞬间崩塌。
但自男女?主?精准生娃的事发生后,她?就不敢拿这种东西赌了?。
所以其?实只要?过?了?今年,就算她?妹妹还能生,袭红蕊也要?掂量掂量,要?不要?卡着临界点立太子。
毕竟老皇帝死后,立个四五岁的孩子都够吃力的,又怎么可能立一个刚出生的吃奶婴儿。
现在老天垂怜,十月怀胎后,她?依然有一年多?的反应时间。
这种情势对?于她?来?说,简直太妙了?。
所以袭红蕊毫不犹豫又用这种若有似无,若隐若现的不确定?感,压迫得群臣进退两难,既放不下眼前利,又舍不得冒风险。
踌躇间,连逼着她?立储的声音都熄火了?,一步退,步步退,既然做不出壮士断腕的勇气,那就等着看,老天爷到底给她?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吧,哈哈哈!
……
孩子长?进肚子里,这件事也没办法?催,只能等待自然而然的瓜熟蒂落。
袭红蕊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修运河上面。
从无到有开?运河这种大工程,劳民伤财程度和战争有的一拼,自然要?谨慎应对?,她?的孩子降生后得是一个喜报。
为了?好好养胎,袭绿烟也把一切东西都推掉了?,像是一个蜗牛一样缩在自己的院子里,连门都不出。
只是日子过?得实在无聊,她?便开?始写一些东西,腊梅好奇地看着她?:“世子妃,你在写什么啊?”
袭绿烟抬头,微微一笑:“我在写《算经注解》,市面上的《算经》只写答案,却不写思考过?程,所以我想写一本带思考过?程的,到二嫂那出版。”
“以前一知半解,害怕误人子弟,不敢弄。”
“现在我感觉我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就随便写写,专写给小孩启蒙看。”
“这样一来?,就算我写得很幼稚,也没人能说什么。”
腊梅“扑哧”一声笑出声,她?就知道?她?们世子妃最喜欢这种事。
将手中刚剪的,还带着寒气的红梅从怀里放下,插进瓶子里。
“世子妃也不要?累着,有时间去外面透透气,外面的梅花开?得可好了?呢。”
袭绿烟抬头看着她?插在瓶子里的一株株寒梅,心中一动,弯腰拾起丢在地下的弃枝。
看着梅花一节节的枝丫,情不自禁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场梅园初遇。
时间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当初她?在年宴上踏雪外出,思考的那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现在想想,她?果然是有一点好色的,以至于回想起来?,竟想不出当时的具体细节。
只记得洁白的冰雪,点点红梅,以及灯火摇晃下,宁澜那张半隐在光影中的脸。
现在想想,真的很干净啊。
……
时间不等人,不管是袭绿烟的肚子,还是运河事宜,都在持续进行中。
有这两件同等的大事牵扯朝臣注意力,袭红蕊的两个工作,反而都变得轻松起来?。
袭绿烟身边的人,从侍女?到产婆都换成了?自己人,运河事宜也差不多?,争取没有一个人能在其?中搞破坏。
孩子九个多?月的时候,袭红蕊惯常哄老皇帝睡觉,因为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利,两口子最近心情非常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笑声一片。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刺破黑暗,报信太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进殿里汇报。
“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府那边出事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像是?一记重锤, 猛然砸落,袭红蕊猛然起身:“什么?”
……
袭绿烟生的非常突然,还不到日子, 突然就不行了, 幸好袭红蕊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应接生婆子,驻守太医, 早就在世子府里候着, 随时待命。
为了不出意?外, 这些人选的全是技艺高超, 老实可靠的人, 好吃好喝的在府里?养着。
听到动静,立刻披衣而起, 赶紧去接生, 只有其中最主要的接生婆子杜婆子,神色有些微妙。
能给皇家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