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夫子嘛,书读得多,就容易沾染一些和男人一样的“之乎者也”臭毛病,天天端着身份,自视与别不同,张口体统,闭口规矩。
但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有私欲,书中提起白怜儿,每次都写女主很潇洒,女主不在乎。
但袭红蕊仔细咂么着那个味,还不在乎?天天想着自己是妻,对方是妾,自己比她高贵,疯狂找心理优越感,还能不在乎?哈哈哈!
她可不相信什么不在乎,果然,这簪子一戴,女主当场就炸缸了,直接把她弄了出去。
女主现在肯定在心里疯狂磨叽,她是怎样不安分,以后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吧啦吧啦的。
但是她为什么要有个好下场,难道一个人一辈子佝佝偻偻,抠抠索索,低声下气,忍气吞声,老年买个好棺材,立一块贞洁碑,就是好活了吗?
她天生命贱,不想什么身后事,只要穿到身上,吃到嘴里,前呼后拥,一生便不算白活了。
至于会不会刀山火海,釜烹油炸,千刀万剐什么的,又有什么重要!
娘娘啊,那可是娘娘啊。
她现在有个当娘娘的机会,小小世子府一个丫鬟的位置,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老皇帝既然和她玩了“皇帝假扮普通人”的游戏,那必然会有后续,她得好好做做准备,
既要谋求皇帝的喜爱,自然需要很多自由的活动时间,女主当然是把她踢得越远越好!
只不过白天在园子里的时候,她还满怀信心,觉得凭自己的美貌,以及良好的开局,老皇帝肯定会被她拿下。
然而在见到男主后,她突然心中一突。
会不会,她觉得会有后续这一点,本来就是太过想当然了……
区区一条狗
一个奴婢和皇帝之间,隔得实在太远了,最简单来说,只要皇帝一辈子不来世子府,那身为世子府的奴婢,她就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而一个皇帝,对一个奴婢,随便看一眼的兴趣,又能持续多长时间呢?
也许什么都不用做,睡一觉,第二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最重要的是,她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其实是破坏了男主计划的。
原文里清清楚楚说了,男主故意引导白怜儿落水勾引自己,然后借此机会,将她献给老皇帝。
身为全书最重要的白莲女配,白怜儿的美貌自不用说,一进宫就宠冠后宫,为男主夺位贡献非常大,是他最精彩的一笔谋划。
现在被她破坏了,男主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做的这件事极为巧妙,连白怜儿自己都没看出痕迹,还以为是自己命途多舛,与“澜哥哥”失之交臂。
想要做到这么无声无息,背地里肯定下了很多功夫,宫里一定有人与他串联,不然的话,崇文帝怎么会偏巧这个时候来世子府,又偏巧轻从简行,以至于府中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从男主现在的举动来看,他显然也没有顺水推舟,将她献出去的意思。
那么他肯定会指使宫内的人,让崇文帝打消这个念头。
啊啊啊!她就知道男主是个遭瘟的缺德玩意!等她当了娘娘,一定要把他阉成太监!
……
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顶着眼下的青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强打精神上路。
大齐的都城大梁城,是大齐境内最繁华的地方,无数条运河像是网一样将整个都城网络在其中,来来往往的都是各色商船。
之前的某代皇帝,取消了坊市制度,允许临街开店,所以大梁的街道异常繁华,到处都是临街的铺子。
袭红蕊趴在马车的小窗上,一掀开帘,喧闹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听着不同于往的喧闹,一颗躁动的心,终于安静下来。
街上来来往往的商贩,忙得脚不沾地,汗如雨下的妇人,步履蹒跚地拖着一对儿女,沿街叫卖酸梅汤。
沉重的木桶,将她的肩膀压弯,只能慢腾腾往前踱步,身边一群脚步轻快游街的有钱男女,不断从她身边经过,妇人一见便露出几分自以为讨喜的谄媚神色。
有钱人看着满身臭汗的她,只觉厌烦,飞快地打马经过,落空的妇人,只能继续蹒跚着向前。
袭红蕊目不转睛地看着挑担妇人,突然有点怔愣,为什么这个世界,可以在这么近的地方,隔成天差地远的两端,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天生的罪人,一出生就注定了要被人踩在脚下吗?
马车逐渐远去,妇人就算努力前行,依然被越落越远,袭红蕊突然冲着外面喊道:“停车!停车!停车!”
车外的裴三正在专心赶马车,闻听此言,立刻勒住了马。
林绾让袭红蕊帮她打理生意,不过是找个由头将她清出身边罢了,当然不可能真把这么重要的事,交到一个只会打扮的小丫头手里。
那天宁澜知道她卖香皂的计划后,立刻把手中的铺面,都交到了她手上,任她支配。
林绾一开始很不自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