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丰润的那位笑着问:“今晚上你是主祭人还是你家小天才?”
“我主祭,伏光跟着学学。”
“七八年那次祈福祭天,我还是在地方上工作,只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今晚上总算能现场看看了。”
当年来观看祈福的两位老领导早已作古,二十多年,一代新人换旧人了!
二十年前为祈福大阵忙里忙外的张抱朴、张挺他们都还在,都已经退休养老了。
当年负责招待族人的叶秋、叶大兵、叶立新、叶凯等人,已经不是当年刚上大学的模样,身边带着妻儿老小,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
那会才刚出生没两个月,被叶霜和杨俊抱在怀里带上山的清荷,如今已经长大,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叶家族人都围绕在叶南音身边,叶南音的目光落在一张张苍老或者年轻的脸上。
时光如梭啊!
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享用完宴席,略微休息会儿,时间不早了。
明亮的灯光下,叶南音牵着伏光对所有人说:“时间不早了,准备上山吧。”
二十多年前来八王山那回,大家打着火把和手电筒上山,祭祀的场面也很简单,这回不一样了。
上山的沿途都有灯笼,灯笼里面不是烛火,而是灯火,山里的风再大也吹不灭灯光。
电线一路从山脚下拉上山顶。
山顶上,八王山正中间那座八面来风的宫殿依然屹立不倒,宫殿被四周一圈明亮的灯光照亮。
灯光太亮,等在山上的人即使被夜风吹着,看到灯光似乎都感觉没那么冷了。
“师父,山上好冷啊!”
许静连忙过来:“我给伏光带了羽绒服,先套一下。”
叶南音摇头:“不用。”
她的手掌挨着伏光的背心,伏光顿觉一股暖意在全身流淌。
“师父,别为我浪费精力,您一会儿还要摆阵呢。”
“不碍事!”
暖了会儿伏光的背心,她往伏光怀里塞了两张发热的符纸:“带着别弄丢了。”
“好!”
祈福的流程叶清尘早就带着人排了好几次,观礼的人井然有序地在指定位置落座。
以特别行动局、玄学研究协会为首的人,围着祭台外围坐了一圈。
第二圈是香港玄学协会的人以及各种散修。
第三圈是拿到邀请名单的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人,最外围才是叶家族人。
冯迪带着女儿冯笑坐在最里面一圈,冯笑扭头往后看,姥爷和妈妈在最外面那层。
“笑笑坐好。”
冯笑动了动身体:“爸爸,屁股冷。”
山上没有椅子,全放的是坐垫,主要是方便大师们打坐。
“你先起身。”
冯笑趴在爸爸膝盖上。
冯迪把脖子上的围巾叠好垫上:“坐吧。”
“哦。”
冯笑一屁股坐下,小声说:“爸爸,好多人啊。”
今天人确实多,而且身份都很不凡。
按理说,他闺女这样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本没有资格坐在最里面一圈,因为他闺女身上流着叶家的血,她在最面一圈占个位置,才无人反对。
看看李煜的儿子李矜找早已经成年,也没资格和他爸坐在最里面一圈,只能和香港玄学界的人坐在第二圈。
冯迪瞪女儿一眼:“像什么样子,坐好!”
冯笑坐好,眼睛还在往旁边瞟,她看到小姑奶奶和伏光妹妹在斜后方。
过了会儿,叶清尘道:“小姑奶奶,时间到了。”
“嗯。”
叶南音牵起伏光:“走吧,师父今天教教你,怎么用你的灵气,勾连天地!”
伏光双眼放光,期待了好久,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叶南音站在外围的时候八王山上的风还很正常,等她走进宫殿,清风伴随着她的脚步在她脚边舞动。
待她走上祭台,祭台上的风微微托起叶南音和伏光,师徒俩好像是在凌空行走。
叶南音松开拉着伏光的手。
“师父!”伏光害怕,害怕自己从空中掉下去!
叶南音笑:“别怕,你跟着我,我做什么你做什么。”
“好。”伏光平复心情叫自己别太激动。
如二十多年前一样,叶南音一挥手,灵气卷着三柱清香到她手中,她的手轻轻一晃,手中的清香无风自燃。
“时维己卯年十二月三十,序至除夕,特于八王山设香案祭品,献酒焚香,敬奉于苍天与八方上神,吾叶南音携徒叶伏光顿首拜下!”
叶南音微微弯腰,缠绕在她身边狂风大作,三株清香一下燃到了底。
叶南音和叶伏光两人被风簇拥着缓缓上升,上升到高出宫殿一米多的位置,叶南音掐了个法诀,她瞬间化身一团金光。
金光在风里翻滚着,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