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催了,我就是随口说说。”
母女两正在聊天,欧成海过来了。
“你去见老欧吧,我把布料理一理。”
“嗯。”
见到欧成海,他脸上没有往日的笑意,面带愁容:“粱老前几天去了。”
叶南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走之前,粱老最挂念的就是他外孙谭文森。去年那孩子进了军校,以后的前程再不用操心,粱老走的时候很安心。”
欧成海看着叶南音:“小谭的命数,现在还是那样吗?”
“没错,天煞孤星。”
“您之前还说他命里有一死劫?”
这也是她说的,并且这个死劫还没过去。
“您能帮帮忙算算那个坎儿什么时候到?又会因为什么事……”
“不能!”叶南音打断他:“如果你只是来和说这个事情,那就到此为止。”
欧成海苦笑:“对不住,我就是,唉。”
他就是担心,梁家就这么根独苗,要是没了,以后粱家的根就断了。
粱老一儿一女,前头那个儿子不是亲生,是抱养的。后头生的女儿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无奈那姑娘去的早,只留下小谭一个孩子,和老两口相依为命。
“人各有命!”
人各有命这四个字,不是冰冷的判断,而是一种客观陈述。
身为神算门的掌门,叶南音比一般人更知道什么是天意不可违,什么是事在人为。
叶南音,她是最信命的人,也是最不信命的人!
一个人最终命运如何,终究是看人!
虽然只在小时候见过一面,叶南音却有一种感觉,谭文森应该是那种极少数,有可能,能靠自己逆天改命的人。
一个人是否有强盛的生命力,她能看得出来。
话说到这里,欧成海不好问下去了。
他沉默半晌,才笑着说:“四月五号清明节,你们叶家族人又快回来了。到时候如果人多住不下,就带人去我家住,我家还有两间空屋子,能住好几个人。”
叶南音点头。
比起前两年,今年外面的情况略微好转,两年清明节没回来了,今年刚开春,外地族人都不约而同地写信回族里,说清明节要回来拜祭祖先。
可以想象,今年清明节叶家村又要热闹起来了,叶家族学又要进一批孩子。
叶南音要带领族人们祭祖,每年的吉服都要新做。
许静把女儿夏天的衣裳剪裁好,就放到一边,要先把女儿祭祖时要穿的吉服做好。
专门给叶南音打了一排衣柜,打开衣柜,一排排天青色的裙装,从三四个月婴儿穿的衣裳,到九岁小姑娘穿的,一共九件。
今年又要新添一件。
破四旧之后,几乎没人会光明正大地祭祖,生怕叫别人知道。
叶家祭祖没有宣扬,但是叶渠公社没人会不知道。
就算知道又怎样,叶渠公社的外姓人都默契地不提,住在离叶家村最远十大队的知青都保持沉默。
清明节前一天,叶渠公社姓叶小学生和初中生们集体请假,不姓叶的学生们见状,也跟着请假。
好么,小学和初中都放假了,校长通知老师休息两天。
放学后程峥回知青点,大家全都在。
“哟,明天放假了?”张林笑着问。
程峥点点头:“学生们都请假了。”
“哈哈,巧了,我们后面两天也放假。”
“哎哟,这几天种秧苗真是累的我腰疼,正好,咱们也能休息几天。”
老知青们闲扯些农活啊,工作之类的事,上个月才下乡来这儿的知青们听的云里雾里。
最近不是忙得很吗,怎么还放假?
有聪明的人想到后天是清明节,但是,现在谁家还敢烧香祭祖?就没往这方面想。
“张哥,叶家是不是有啥大事儿发生?”
张林呵呵一声:“你下乡是来干什么的?”
“支援农村建设来了。”
“对嘛,既然是来支援农村建设,那就好好干你的活儿,其他闲事少问,少管。”张林还是那一套说辞。
招数不在新鲜,管用就行。
第二天,外地来的叶家族人陆续到了。
因为这两天休息,几个女知青们结伴去公社买些针头线脑的东西,回知青点就跟大家说,今天公社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