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上午欧成海收到消息,欧直人被一个下乡知青家里人举报办事不公,昨天人就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欧直人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被人举报办事不公?”
秘书叹气:“听说是因为那家人找了关系,想把下放的闺女安排到天津附近乡下,过段时间相亲结婚再回城,没想到人被安排到新疆去了。”
“他安排的?”
“不是,这段时间不是有任务么,边疆农垦军团那边缺人手,一般下乡的知青都会被约谈,问他们想不想去。”
那家人的闺女原来答应得好好的,去了之后又反悔,写信回家里告状。
“他们家里人还先以为闺女就在他们定下的那个大队,没想到闺女去了新疆,怒火上头,立马带着一群人去办公室闹事,别的没说,就说欧直人肯定是用她闺女顶替了别人去边疆的名额。”
“家长不清楚情况,领导们还不清楚?根本不是欧直人的问题,说清楚就行了,怎么他还被关押了?”
“那边领导说,本来知青下乡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不管事情真相怎么样,闹这一出确实影响不好,就把人先关了。”
欧成海听说这事儿后还稳得住,觉得能解决,但是他媳妇儿撑不住,听到消息后气急攻心晕了,给送医院去了。
“这会儿县长还在医院。”
“我去看看。”
叶文正找去医院时,于丽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一个劲儿地哭。
欧成海坐在病床边,手里捏着一根烟,眉头紧锁。
“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儿子在里面受罪,你还坐得住?”
“我这不是正在想嘛,你别催!”欧成海心烦。
叶文正敲了敲门。
欧成海抬起头:“小叶啊,你快进来。”
叶文正叫了声婶子:“您身体怎么样?”
于丽一抹眼泪:“我一想到我儿子遭灾,我这个心呀,就跟裂开了似的疼。”
叶文正把病房门关上,坐到床边,小声说:“欧叔,欧大哥一直在想办法调过来,我看这回是个机会。”
说起来,这事儿跟欧直人没多大关系,硬要把这人算到他头上,文件上签字的人可不只他一个,真撕破脸,整个知青下乡小组的大小干部一个都跑不了。
欧成海怎么会没想到这个办法,他一直很犹豫,这样要挟人家,以后儿子就彻底回不去了。
于丽怒吼:“你个糟老头子,还想什么想,回不去就回不去了呗,儿子在身边不好?省得我成天提心吊胆。”
说实在话,玉竹县肯定比不上天津,欧成海心里的真实想法,这几年不稳当,叫儿子过来玉竹县安稳待几年,等到形势好转了再回去。
那时候儿子年纪也到了,有基层工作的经历,碰到合适的机会,往上走也不是不可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什么前程,没有命我看你拿什么搏前程!”
于丽气的不行,怎么摊上这么个男人!
欧成海把揉碎的烟丢桶里:“小叶,你怎么看?”
“叔,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捞出来吧!”
欧成海下定决心,亲自跑去天津捞人。
欧成海一辈子什么风雨没经历过,他也是快退休的人了,什么话不敢说?什么事儿不敢做?
他亲自去谈,不想被拖下水的知青下乡小组的领导们,很快动起来。
一周后,对欧直人的指控被撤销,恢复了他的名誉,一纸调令紧接着发出来,欧直人被调到玉竹县林业局当二把手。
欧成海的想法,是他退休后叶文正当县长,儿子调去当副县长。
这会儿太紧急,顾不上了,先把人带走再说。
从天津去玉竹县的火车站,欧直人躺在卧铺床上睡了两天。
叫他吃饭他就吃饭,叫他起来走走他就起来走走,就是不说话。
妻子郑小容见丈夫这样,心酸得说不出话来。
欧成海看不惯:“你差不多行了,不就是碰到点小挫折么,这还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