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看,树下落着很多腐烂变色的花朵,和腐叶混合在一起,看不出分别。
这些落地上腐烂的花朵,很可能就是被爬树的人弄掉的。
这几天,藤蔓上被蹭掉的花朵又重新开放,花朵挨挨挤挤,茂盛的让后来人以为原来就是这般。
李康从后面抱着叶定山的腰使劲往后拖,叶定国也跑过去帮忙。
“叶定山,你清醒一点!”
叶定山眼睛发红,哪里还听得到他说的话,他就要上树!
直到,叶南音一巴掌拍他灵台,他才清醒过来。
“你们俩抱着我干什么?”叶定山一脸莫名其妙。
叶定国白他一眼:“你差点就跟树上挂着的那些人葫芦一样,还我抱着你干什么,我们在救你的命。”
叶定山吓得后背冒汗,着急后退,差点踩到叶定国和李康。
“你小子倒是慢点,差点踩我脚了。”
叶清尘有些害怕,又十分茫然:“小姑奶奶,怎么办?”
“福乐来!”叶南音招手。
对了,他们忘了,福乐是旱魃,可是会飞的!
叶定山把砍刀交给福乐,福乐看都没看他一眼,飞上去,粗暴地把捆着人的树藤扯断,飞下来!
许静和江英放下背包,赶紧接住人。
“这个还活着。”许静连忙说。
就是昏迷的有点久,叶南音一巴掌拍他额头,额头上留下一个红印儿。
“我怎么了?”醒过来的熊果和刚才叶定山一样茫然。
他发出嘶嘶声,感觉浑身都疼,还动不了。
熊果只记得跟着民兵队下天坑后,在树林里绕了好几天,身上带的干粮快吃完了,他们原路返回的时候,看到一棵巨大的花树,花树上结了很多大葫芦。
他们兴奋地跑过去摘葫芦,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花树,花树还在。
其他人呢?
叶清尘扬了下下巴:“你抬头看。”
熊果差点吓尿了,不是葫芦吗?怎么挂着的是人?
“救救我!我要出去,我爸是师长,我们家有钱,救我出去,我什么都给你!”
熊果颤抖地扭动身体,眼睛乱看没有焦点,吓得心神俱裂。
叶清尘学小姑奶奶,给他一巴掌。
熊果呼痛:“你打我干什么?”
好像没有小姑奶奶的效果,不过多少有点作用:“你清醒一点!我给你解开树藤!”
这个树藤缠绕的很紧,都已经勒紧肉里,熊果大腿上的藤蔓被解开,留下乌黑的印记,是血干后的痕迹。
越来越多人被福乐从树上摘下来,被拍醒,大家都是又惊又怕,还有人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喊叫。
最后十几个人被摘下,叶南音站在原地没动。
没气儿了!
刘珉难过道:“他们是第一批进来救援的人。”
除开还没找到的考古队,民兵队的人都在这儿了,一共四十多人,死了十三个。
大家沉默地坐在原地,江英给他们分了一点水和食物。
“坐下休息一会儿,稍微恢复一点体力,你们自己走吧,趁外面还没有天黑。”
对,他们必须马上回去,天坑这个地方,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
救下来的人身上都没有很严重的外伤,大多只是身体虚弱。
听熊果说他们在树林里转了很多圈,李康说:“幸好你们多转了几天,你们要是开始进来就被吊上去,一个都活不了。”
瞧瞧那死掉的十三个人,他们就是最早进来就被吊树上的。
熊果他们看到的大葫芦,就是被吊在树上的人。
虽然是夏天,天坑里温度低,尸体没有腐烂,他们商量后,两三个人负责一具尸体,他们得把死在里面的兄弟带出去。
李康问叶南音:“我们也出去?”
天黑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不如等明天再下来。
“我们可以等,考古队的人肯定等不及了。”
算上路上耽搁的时间,考古队已经是失踪十八天了。
江英和许静清点了一下身上带着的粮食,除了刚才给熊果他们的之外,剩下的粮食,最多可以支撑他们在里面待两天。
“两天够了!”
进来之前,考古队那位王老师的八字已经给她了,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快就能找到他。
“爸,我的包呢。”
“这儿!”
叶南音要的黄符和朱砂拿出来,叶清尘和李康一起把包扯平,绷直,当作临时的桌子用。
叶南音下笔毫不犹豫,笔走龙蛇般画好一张符。
林子里光线太暗,四周阴气弥漫,衬得叶南音笔下那一点灵光特别亮,金色的光一闪而逝。
这是……
李康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种形制的符。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