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店门口,林笙正欲跟谢家乔告别,他却莫名的问她:“昨天在聚会上,很多同学说你跟许承洲结婚了。”
提到这件事,林笙的脸色不太好,满脑子都是昨天在聚会上她从卫生间回来,听到他们小声议论的声音——笙胖到底怎么把我们校草勾到手的?她下蛊了?
——听说是人家老妈子有手段,把咱们校草的妈妈搞定了,这才能顺利进门,否则以她那模样,呵……谁看得上啊?
同学们的言语如高中时期那般,依旧带着嘲讽与讥笑,那种嘲讽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诋毁和污蔑,站在一种他们以为的高度上,来审判她作为许承洲妻子的合格性。
虽然其中很多都是夹杂着不甘心与嫉妒,但不能否认的是,在世俗的眼光看来,她天生与他不配。
林笙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她没有上前质问,也没有大吵大闹,她就像是一个在听别人故事的旁观者,淡定自若的走进餐厅。哪怕后来听到许承洲喊她雪婧,她也能将情绪本能的控制。
与生俱来的能力,何其可悲。
谢家乔一句简单的问话,如那些以高姿态审判她的同学没什么两样,本能的让林笙将他与那些人融为一体——都是来嘲讽她配不上许承洲的。
她的语气便冷了几分:“是啊,不过我们夫妻感情挺好的,怎么了?”
谢家乔敏感的捕捉到她语气的变化,握着拐杖的手紧了几分,“没怎么,就是挺诧异你们结婚的。”
果然又是来嘲讽她的。
林笙不由得握紧双手。
她知道自己跟许承洲差距很大,从外貌到工作,她都比不上他,可就算再不济,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之前对谢家乔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连一句‘再见’都没给,转身就走进花店。
而谢家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漆黑的眼眸中泛起复杂的情绪,他站在那里站了许久,直到电话铃声响起,他才缓过神来,慢慢的转身离去。
等到坐上车后,他才拿出手机,点开林笙的头像,翻开她的朋友圈,除了鲜花的信息外,只有一条较为特别,那是一张林笙偷拍许承洲的背影照,上面配文:【下班跟许先生一起回家,好幸福……】
他看着那条朋友圈,眼神暗了暗。
——
第二天是七夕,林笙从早上四点开始就忙碌起来,同城鲜花的快递多到离谱,她跟小程、大陈二人忙到了太阳升起。
因为太忙,她不得已雇佣了三名临时工来帮忙,很大程度缓解了订单量带来的压力。
有几单就是附近的同城派送,林笙是能自己去送就自己去送,一是隔得不远,走路就能到,二是同城鲜花派送时效很难保证,有几单是专门备注要准点送达。
所以有备注几点送达的,林笙都会亲自去。
忙活到了晚上九点多,还有几单是对面cbd大楼的派送,一束玫瑰、一束满天星和百合,其中一单引起了小程的注意,她一边包花束一边问道:“欸,笙笙姐,这个订单派送的地址就是你老公的公司哎,留言还是说送给许先生的。”
林笙一愣,连忙拿起订单看了一眼,还真是同城送到对面广告公司的,留的还是许承洲的电话号码。
“可能是什么客户送给他的吧。”
小程也没有在意,‘哦’了一声就继续包花,毕竟在她们眼里看来,林笙跟许承洲还是很恩爱的。
林笙把花束捧起来,就急匆匆的朝着对面大厦跑去。许承洲也在公司加班,两人自从聚会后,就没有再说过话,即便她总在期待着他会主动来找她将话说清楚,亦或者同她解释那天晚上破口而出的‘雪婧’。
但许承洲天生就不是会主动道歉的人,微信的聊天界面更是停留在三天前的问候上。
因为广告公司位于十九楼,林笙靠着电梯,数着电梯爬高的楼层,无聊的看了看鲜花里的卡片。
卡片是小程写的,都是按照订单备注来的,上面只简单的留了一句:【承洲,七夕快乐,祝你幸福。】
落款是:阿雪。
林笙的眼睛只看得见‘阿雪’两个字,本就疲劳的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直觉告诉她,阿雪是梁雪婧。
正巧此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许承洲就站在门外。
◎“蛮厉害的,林笙,以前小瞧你了。”◎
两人就这么不可预期的撞上了,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却有着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疏离感,她所有的言语卡在咽喉之中,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满脑中莫名的想起新婚当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她却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一条私密的朋友圈,上面寥寥几个字,字字诛心——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余生就这么过吧,只要不是她,娶谁都一样。
林笙就像是普天之下所有结婚的女性,用一种期望丈夫会回头、会改变的想法,在默默的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她可以比他那些所谓的前任都要做得更好,更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