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在妆奁中抓了一只利钗,想了想,又去后书房取了沈同晏摆在房内的短匕,并吩咐院内仆众皆寻好傍身武器。
若真是恶徒刁民,除了会趁乱盯着高门府第打砸抢外,遇那好色之徒说不定还会盯上后宅女眷,若被掳了去,便是没有遭污,名声却也损了。
正忐忑不安时,管家带着同样满头大汗的府卫头领进来了,说是有贼人闯进府内,摸去了留宴院。
陶知影一惊:“是有哪处门被人破了?”
府卫头领摇头:“每处府门都把得牢牢的,他们当是从哪处无人的院落摸起来的。”
忠武侯府地方大,人却不多,空着的院落少说有上十处是毫无灯火照明的。他们也没有料到这些人武力如此强,倒不似一般的恶徒刁民。
陶知影握紧了汗湿的手心:“留宴院的护卫呢?怎会如此轻易就被人摸进去了。”
府卫头领抓耳挠腮道:“世子爷布防时,并未提到那处院子。”
陶知影刚要再说些什么,便听院外一阵喧闹,几个人出去一看,脸都要绿了,原来是崔氏与沈念真带着一群呼啦啦的丫鬟婆子冲了进来。
陶知影气得咬牙,她疾言厉色道:“你们简直是胡闹,为何不好好在自己院中呆着?这般胡乱走动,万一遇上贼人怎么办?”
沈念真嚷嚷道:“就属你这院里护卫最多,我们当然要过来了,都是这府里的主子,凭什么这么多护卫只保护你一人?”
府卫总领愕然道:“三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按世子爷的吩咐,我们给三小姐和太夫人的院子都安排了同样人数的护卫。”a href=&ot; tart=&ot;_bnk&ot; css=&ot;lkntent&ot;ānshhi/
沈念真强词道:“就算人数是一样的,武力定不如她这院子中的强,况且连你们都在这里守着她!”
管家忙解释道:“太夫人方才一直在佛堂烧香拜神佛,并不理会我等,我等只能来找夫人禀事了…”
崔氏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双手仍是不停转着手中的佛珠。
沈念真理直气壮道:“母亲已年迈,理不了这许多事,为母亲分忧是你份内事!”
陶知影摁住突突乱跳的两侧额角,努力平缓着声音道:“既然来了,就都在这好好呆着,现下已有贼人闯了进来,都需给我当心着点。”
听得有贼人闯入,沈令真这才噤了声。
为了安全着想,陶知影干脆将婆母崔氏与沈念真都安排到自己房中,又遣了护卫总领去将她们院内外的明暗护卫都集中过来,派人去探探留宴院的情况,又叫管家配合着去将厨下的利具悉数派发给府中仆众。
二人领命各自去了。
陶知影也心慌忐忑,她两世都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提心吊胆的一室人在房内大眼瞪小眼地静默了约两盏茶的时间,府卫总领一脸惶色地来回话,说是留宴院的人都被捉了,那捉人的还点名要陶知影亲自去一趟。
崔氏方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耳尖地听到留荷被劫了,顿时起了反应:“留宴院住的可就是二哥儿新纳的那个妾室?”
陶知影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崔氏眼睛转了转,突然问道:“听说二哥儿近来都是宿在她院里?”
陶知影沉默不语。
崔氏皱起了眉,十分不悦:“你作为当家主母,怎不护着夫婿房中的妾室?若说你无心我是不信的。况二哥儿既在她院里宿了这么久,指不定她已怀了身子,若是二哥儿的子嗣出了什么岔子,你如何担待得起?”
沈念真听罢,也忙附和道:“母亲说得对,我看你就是存心的!而且这贼人为何点名要你过去?说不定就你惹来的祸事!”
秋照气不过,欲要回嘴,被陶知影阻止了,她现在心浮气躁,却又不想与人斗嘴,甚至有些沮丧得想哭。
况且崔氏说的话不无道理,她确实理亏。
她不自觉地掐了一下手背,问道:“可摸清了那帮人的来路?大致有多少人?倾府内人手,可否一抵?”
府卫总领道:“观那帮贼人武力,并不似普通的恶徒暴民。因其匿于院内,我等未能摸清他们人数,亦不清楚是否还在暗处伏了人手…”
陶知影冷笑,普通的恶徒暴民怎会点她这个世子夫人的名,沈令真说的也不算错,这批人是向着她来的,而她在这盛京城中一向与人交好,若非要说与谁生过龃龉…她只能想到丰嘉玉。
沉吟了一会儿,陶知影沉声开口道:“去与他们说,既来府作客,还请一示尊容,况留晏院并非我之居院,若想见我,就到我的院前来。”
府卫总领应声去了,没一会儿,便听得越来越近的喧闹声,以及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府卫总领一脸为难地进来:“夫人,他们将留荷娘子也押过来了。”
一行人开了院门,立在门口望去,
不远处被一众侍从围住的人,却见满脸惊惧泪痕的留荷被人捆着跪在地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