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派,将这当家主母的端淑都抹了个干净,届时丢的可是我侯府的脸。”
他犹不解恨,又续道:“日后你名下的庶子庶女可都指着你这个嫡母的名声了。你若是言行不当被人指摘,没得连累了他们。”
闻言,陶知影心中开始苦笑,她怎么就忘了,沈同晏在面对自己不喜的人时,这张嘴能有多刻薄。她喉中翻滚,心肺都绞成了一团。此刻迎面接了他这番刺人的话,她才意识到,无论她再怎么做,那个曾对她蜜语甜言百般疼爱的沈同晏,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她闭了闭眼,将这些日子心间盘桓不散的希翼驱得精光,那是她仗着这数月恩爱而生出的妄想。
她滞涩道:“夫君教训得是,妾身都记下了。今日是妾身逾矩,往后…再不会了。”
自己恶声恶气地说了这么多,却只得了她轻轻的一句回应。沈同晏感觉自己似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有获得预想中报复的快感,反而扯得那股子施出去的力经了一个踉跄。
见她行了礼便转身要走,沈同晏略提了提声道:“你这便走了?”
陶知影回头看他,柔声下气地问道:“夫君可还有何吩咐?”
见她的双眸忽然变得呆滞僵冷,沈同晏一愣,却还是粗声粗气补道:“留荷近来伺候得很好,爷很是喜爱她,你去府库里选些好东西赏给她,日常吃食用物都挑好的送,不可…起薄待之心。”
陶知影恭敬无比地应了:“夫君放心,妾身省得。”
看她一幅低眉顺眼的样子,沈同晏心下冒起一股无名火,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既如此,便回罢。”
陶知影又福了个身,这才带着惴惴不安的秋照上了马车。
二人站着目送陶知影的马车走远,长落有些不忍地低声道:“世子爷,夫人看起来很伤心,您这样对夫人…”
沈同晏斜了他一眼:“胆子不小,敢管我的事。”
当他好过么?方才见她魂不守舍的离开,他的心也横竖都不是滋味。
沈同晏抑制不住地忧烦闷倦,又有些懊恼地揉了揉眉头。
罢了,还是等这阵子事过了,再与她好好谈谈罢。
回府的路上,陶知影神错意乱,一路无言,往日流光泛彩的秋水眸蒙上了一层灰色。
天寒微雪的冬夜,一颗颗孤悬的疏星零落地分布在黑沉沉的天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