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将陶孟持发配岭南。
只是敏锐如沈同晏,听完她一席话,心中却也清明,他颇有些气急败坏,他当然不可能会娶她为正妻,这伶牙俐嘴的小娘子,也不过是不想入他侯府罢了。
当他沈同晏是什么人?妾室也是会随便纳的么?竟被她嫌弃至此!
陶知影静静跪着,月夜清辉透过窗柩洒在她纤薄缎白的脖颈处,细细的绒毛泛起莹润的微光。
半晌,只听沈同晏沉声道:“起来罢。你既不愿,我亦非那强人所难之辈。”
沈同晏唤来长落,让他送陶知影出府。
陶知影松了口气,忙起身拜谢,随着长落向外走去。
沈同晏立于窗前,望着陶知影轻快的步伐,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她今晚的舞姿,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冶容多姿,撩人心弦。
又想到她对自己如避蛇蝎般的态度,胸口顿时像被一团棕丝塞住般,憋闷不已。
陶知影让长落带着她去找了一圈逐晚,却不见她踪影,心中不由暗自着急,又因记挂着在府外等了许久的秋照,便在长落的带领下出了府。
秋照已急躁难安,一见陶知影,便扑在她身上呜声哭了起来:“吓死我了小娘子,你怎地这么久才出来…我待要进去找你,守门的却不给我进,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陶知影忙温声安抚她,又问她是否见到逐晚,秋照摇头说只见到飞虹楼的犊车离开,却不曾见到逐晚出来。
陶知影心中发急,只好转头求助长落:“可否请郎君帮忙打探下我那位友人的下落?”
长落道她与自家主子关系不一般,便点头应下。
片刻后,却带来一个连他自己都摸不着头脑的消息:逐晚被三皇子带走了。
秋照失色道:“莫非那三皇子看中了逐晚姑娘,带了她去侍寝?”
长落忙否认:“三皇子殿下最是自持。府中除正妃外,连旁的侧妃都不曾纳,平素在外也从不碰官员送来的美女与伎伶。”
秋照惊诧:“这位三皇子倒真洁身自好。”
陶知影却是心下一闪,委婉着问道:“三皇子殿下…可与京中的秦侍郎相熟?”她其实想问是否交往紧密,但这样的措辞却是多有不当的。
果然,长落警惕地看她:“秦侍郎是朝中官员,三皇子自是识得,小娘子何以有此一问?”
陶知影忙解释道:“郎君不必多心。只因我幼时曾在京中居住,得见过秦侍郎当年走失的幼女,前些日子偶然见得那位友人,只觉与印象中的秦府七小娘子有些相似,本欲替她查辨身世的,今夜听得她遇见三皇子,便猜想三皇子也有此意,故才冒昧相问于郎君。”
长落听罢,这才缓下神色,又回忆着道:“如此说来,秦侍郎乃是令福公主的独子,令福公主与贵妃娘娘交好,因贵妃娘娘频发头疾,公主还曾带过殿下一程子…”
陶知影心下暗道,是了,想来这就是逐晚的机缘,上一世的三皇子定是于献舞时认出了逐晚,而他身为皇子,要想查一个人的身世,自是有法子查出来的。
还好,她因不识路而坚持让逐晚与她一起进刺吏府,这才未错过今晚与三皇子的相遇。
只是这么一想,倒觉这二人像是有缘一般…
陶知影被自己脑中蹦出这个荒诞不经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突然不受控制地联想到,如果本在平州的逐晚是因被三皇子认出,才回了盛京与家人团聚,作回了秦婉姜。莫非…秦婉姜上世心有所属之人,就是三皇子。如此想来,肖培之投靠三皇子又突然反目,应是发现了些什么…
摁下心事,她向长落行礼道过谢,便带着秋照回了向宅。
翌日清晨,闻秀兰悠悠转醒,入目是陌生的承尘与账缦。
她身上满布淤青,脖颈处也有显眼的紫红掐痕,腿间尽是黏腻,就连咽嗓也是肿痛难忍。而下身的刺痛,更是一下下地在提醒她,自己昨夜都经历了什么。
闻秀兰开始不住颤抖,又怕吵醒身旁曾对她施暴的人。她拼命压住身体,咬着嘴角,想把抑制不住的呜咽声压下去,可是眼泪仍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下,泪水浸透了本就斑驳不堪的脸。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在外大力踹开,一行人闯了进来。
闻秀兰吓得尖叫了一声,拼命往床榻里侧躲,却碰到了正酣睡的岳鸿。
被吵醒的岳鸿火从心起,竟一脚把她从塌上踹了下去,他裸身坐起,见着入了房中的人待要怒目大骂,长落却只抬声到:“郎君还是先穿好衣裳罢,三皇子殿下等人可正等着您呢。”
岳鸿闻言,慌得手足无措,连忙开始着衣穿袍。
闻传松一早就守在沈同宴院外,却只见沈同晏兀自带着仆从神清气爽地出了院子。
待沈同晏等人走远,他忙潜入院中,找了一圈去未见闻秀兰的踪影,正不得其解间,却被人持剑扣住——却是沈同宴一行人去而复返。
他自然被吓得心惊胆慑,经过一番逼问后,便道出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