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岳刺吏将他认回后,他再以岳姓迎娶闻秀兰,故恳求陶知影对此事暂作不知,以宽闻秀兰之心。
不料,闻秀兰于不久后被忠武侯世子沈同晏纳入府为妾。听得闻传松数次递信,甚至屡屡亲到忠武侯府以兄长之名未见,闻秀兰竟是万分决绝,连一面都不肯再见。
饭毕,闻秀兰故作热络地要与江陵来的表姐叙话,却被闻氏以他二人一路劳顿,需早些安置的借口给打发了。
她实在有些怕自己侄女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a href=&ot; tart=&ot;_bnk&ot; css=&ot;lkntent&ot;
闻秀兰望着自上车后便怔愣不语的闻传松,想起陶知影的姿容,以及他刚刚居然还为了陶氏姐弟截了自己的话,心中不由暗暗嫉恨,斟酌了几番正欲开口,犊车突然停了下来,仆从随即在外低声解释:“郎君,小娘子,前方有贵人车马,官府清障。”
闻传松撩开车帘望了几眼后说道:“是三皇子殿下。”
闻秀兰有些好奇,平阳城非贵人集聚之地,这次居然有天家儿郎光降,怪不得官府要清障。
她也不由撩起了车帘,望了过去。
只见一辆两驾的朱轮华盖舆车被前呼后拥地缓缓驶来,车内坐着的人因隔着步障,看不太清晰。
行于舆车后方的郎君却猛然砸入她眼中。
郎君气韵风流,姿态闲雅,跨着一匹雕鞍彩辔的白马,身着绣近色暗纹的银鼠色交领襕衫,头戴束发玉冠,眼衔风流,顾盼生辉,显见是富贵逼人。
闻秀兰有些看痴了。
闻传松见她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位郎君,只当她从未见过贵人,便道:“这位应是忠武侯府的沈世子。”
闻秀兰顿了顿,状似顺口问道:“兄长怎如此清楚?”
闻传松不甚在意地回道:“他们下榻在刺吏府。”
正巧这时,沈同晏骑马经过,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竟像是含笑睨了她一眼。
闻秀兰顿时像被火烫了一般,连忙放下帘子,心如鼓仗,羞红了脸。
向宽一直住在铺子里,闻氏派人去请了几遭,他都未着过家,摆明了这姐弟二人不走,他就不会回家。
陶知影当然不甚在意,向宽不在,他们姐弟二人还省得受他的闲气。
祭拜过祖父母,她很快把疾方给了闻氏,并打算趁陶知林未复课,去他在武学中的起居舍看上一眼,为他添些日常用物,便准备返回江陵了。
闻秀兰仍是如上一世一般,扮出一份万般热情的模样,总是到向宅寻她叙话,显得二人亲昵至极。
而上一世的陶知影也很积极地回应她的亲近,只因自己当时年幼,又是自己初来乍到,且寄居人下,总是希望能有个闺伴的。
这一世,虽她曾告诫自己放下上一世的仇恨,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但面对这个曾经的仇人,她实在热络不起来,于是一直有意远着她。
而且她心中亦清楚,闻秀兰这般痴缠于她,并非真为了毫无血缘的表姐妹情,而是想探他们姐弟的底,最重要的是,是否也觊觎向家的财产,毕竟在血缘上来说,陶家姐弟与向家可是比他们闻家近得多。
为着这些,闻秀兰也不可能当个知趣的人,仍旧恬着脸日日上门,陶知影不胜其扰,干脆早早带着陶知林与秋照出门。
又一次得知陶知影已出门后,闻秀兰羞恼地咬紧了牙,却碍于姨母不好发作,只勉强堆起笑状似失望地离了向宅。
尤其是听得陶知影给了姨母一张疾方,且姨母的头疾已有好转,她心中更是焦灼不安,生怕姨母与姨丈因此感念陶知影。虽她已知姨丈对陶家姐弟憎恶,但姨丈向来爱重姨母,难保不会就此生了要和缓关系的心,如此…向家的财产恐怕就没闻家什么份了。
想起陶知影的容色,以及那日闻传松眼中的惊艳,她不由心中又生苦恨。一时暗骂陶知影皮相惑人,一时担心闻传松被陶知影皮相所惑…
突然,她脑中浮起沈同晏的脸。
若是,她能嫁予那样俊美尊贵的郎君,入得侯府,哪怕是当个妾…也好。
毕竟闻传松不过是岳刺史府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能否真有认祖归宗的一日,还是个问题。
陶知影正在一家商铺中给陶知林挑选制衣的缎匹,夏日将至,他又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去岁的夏裳已短了一寸有余,再加上在武学中成日耍枪弄棒的,一不小心就要割破外裳;男儿家又不懂得拈针引线,只好多给他备着一些。
这是一家三层的商铺,除了一楼的布匹外,二楼与三楼还分别卖着首饰与胭粉。
正选着布料,忽听身侧一名妇人轻轻“呸”了一声道:“真是晦气,怎么大白天的也能碰见这起子娼妇。”
陶知影闻言,顺着她嫌恶的视线望去,见是几名身着桃色长褙的娘子正从楼间走下来,她们的妆容虽略有些艳丽,神色间却并无轻佻之色,且皆是腰肢柔软,体如轻风的样子,想来应是哪处楼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