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送我的贺礼?”谢子玉的声音蓦然响起,她转头看去,只见谢子玉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而锦盒里,放着一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明珠。
嗯,那地道里随便抠一颗夜明珠都比这颗好。
楚宁有一种想钻回地道的冲动。
“你的诚意便是这个?”谢子玉拿着夜明珠端详了一会儿,似笑非笑地问道。
“当然不是。”楚宁忽地一笑,起步走到谢子玉的书桌前,拿起笔墨一挥而就,然后递给谢子玉,道:“这才是我要送给你的贺礼。”
谢子玉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黑了,那纸上写的,和之前的和离书一模一样。
“楚宁!”谢子玉咬牙,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
他堂堂一国皇子,多少女人爱慕,为博他欢心费尽心思,可他却被眼前这个女人休了两次!
楚宁轻轻一笑,伸手拿过他手上的和离书,慢慢撕掉。
谢子玉一怔,就听她的声音在耳边温软地响起:“你撕的不算,我撕的才算。”
谢子玉的心忽地一动,他看着楚宁,见她的眉眼里染了一抹认真的笑意,突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想清楚了?”
楚宁伸手环住他的腰,笑道:“是。”
她想清楚了,这世上唯有感情不可抗拒,而她,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来做无谓的挣扎,如果命中注定她要与他相爱,那么她不要再辜负这有限的光阴。
谢子玉放开楚宁,双手捧起她的脸,印上了一个深情的吻,两人边亲吻边往床上倒去,楚宁只觉得自己的衣带被谢子玉解开,他灼热的手探入她的腰间,两人都被这滚烫的感觉震住了。
他们虽然早已有过肌肤之亲,可那都是在楚宁寒毒发作的危急关头,这是第一次,他们都如此清醒,清醒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谢子玉的喘息声在头顶响起,呼吸急促,两人衣裳凌乱,楚宁只觉得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想起他们在苍都拜堂的时候,他穿着大红的喜服,站在喜堂上,长身玉立,温柔无化,那时她就想,若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于她而言应当是最好的结局。
她的眸光逐渐迷离,谢子玉却突然停下了动作,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而后将她的衣裳理好,嗓音里带了丝喑哑:“现在还不是时候。”
楚宁一怔,听到他在她耳边说:“阿宁,我要光明正大地娶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府的三小姐楚宁是容王府的女主人,我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到将军府,再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我已经嫁给你了。”楚宁听了,心中浮起一抹暖意,含笑道。
“可我还想再娶一次。”他要给她这世上最尊贵的名分、最盛大的荣华,他要她真正与他并肩而立,举案齐眉。
炸国舅府
楚宁回到宁府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她在院子里坐了许久,似在思考什么,一直到沐剑翻墙进来,她才站起身,问道:“沐剑,若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沐剑会死在主子前面。”波澜不惊的声音,符合他一贯的冷酷风格。
楚宁转过身,眸色深深,“我一直未问过你,你是从何而来,又是为谁而来?”
沐剑沉默不语。
楚宁微微一笑:“罢了,这些都不重要。”
“你要做什么?”沐剑沉默片刻,问道。
“我啊,要去捅个大娄子。”楚宁随手拾起一片树叶,放在手里把玩着,然后冲沐剑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从她在古井下听到皇帝的声音,她就知道卫玲珑是必死无疑的,皇帝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卫庆是被冤枉的,知道那些黄金去了哪里,所以即便她收集好所有的证据,也救不了卫玲珑。
所以,她不能走寻常路,她要走非常道,她要釜底抽薪,杀他个措手不及、退无可退!
沐剑沉默地看着她,眼中似有不解。
“放心,刚刚跟你说笑呢,你主子我命硬,哪里有这么容易死?”更何况她如今又多了一个牵挂之人,即便形势再凶险,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沐剑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你帮我去办点事,三日后,国舅府有好戏看。”她勾了勾唇道。
帝都风云又起,大街小巷都因为一件事而欢腾了—三日后,国舅爷要散尽家财,先到先得!
消息刚散播出来,国舅府门前就挤满了人,林国舅气急败坏,找人赶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尽管家丁一次次声明国舅爷不会散财,但大家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等着第三天的到来。
“殿下,那女人真的疯了,你得好好管教管教她!”容王府中,得了消息的苏叶站在谢子玉身后,碎碎念道。
“你说她现在在做什么?”谢子玉转过身,问道。
“她在准备火药!她要炸国舅府!”
谢子玉的眸光一闪,过了会儿,微微一笑:“还真是她的风格。”
“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