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圆月,怔怔发呆。
突然“扑通”一声,有人从屋顶上掉了下来,她惊讶地看过去,发现一个少年,浑身是血,伤得不轻。
她走到那少年身边。少年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角,呢喃了一句:“救我。”
那少年便是穆连,她救了他,将他藏在自己的房间里,每天心惊胆战地照看他。
他却远比她淡定,醒过来之后,每天挑剔饭菜简陋不说,还指使她做这做那,后来她被磨得没了耐心,直接在他伤口上撒了一把辣椒粉。于是她大饱眼福:那嚣张可恨的少年咬着被子哭得稀里哗啦,那叫一个悲痛欲绝。
而楚宁站在旁边说风凉话:“嘘,别哭出声来,把别人招来就不好了。”
少年瞪着她,明明极有威势,偏偏因为含了泪水,而变得可怜兮兮。
那大概是穆连最窘的时刻,后来他不敢再指使她,那天吃完饭,他突然问道:“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楚宁眨了眨眼:“你识字吗?会武功吗?”
穆连点头。
楚宁的眼眸亮了亮:“教我识字,教我练武。”
她不能一无所知被困在将军府,她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掌控自己的人生,而穆连,便是上天派来的启蒙者。
穆连果真认真教她识字和练武,楚宁本就聪慧,所以不过短短一个月,她已经能认识所有的字,还能记住穆连教的所有招式。
穆连走的那天,月亮很圆,她站在院子里,看着他跃上屋顶,他对她说:“阿宁,好好练武,他日……”
“他日等我打败你。”楚宁勾了勾唇,笑着说道。
他也忍不住一笑:“好,我等着。”
师父
再次相见是一年后,她正在院子里练武,突然感觉到一阵掌风朝她袭来,她大吃一惊,迎了上去,眼看就要打到那人,却突然住了手,只见俊朗的少年 朝她挑了挑眉,笑容灿烂,语气轻佻:“阿宁,想我了没?”
楚宁从怀里掏出一包辣椒粉,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的辣椒粉挺想你的!”
穆连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蔫蔫道:“我可是特地来看你的,你该不会就这样招呼我吧?”
“寒舍简陋,没有多余的饭菜招待你。”
穆连嘻嘻一笑:“我知道,所以今日是带你去饱餐一顿的!”
那天穆连带着楚宁出了将军府,那是她第一次走在帝都的街道上,满眼都是帝都繁华的街景,未知的大门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向她打开,那时她就知道,那只是冰山一角,等着她的,将是更广阔的世界。
穆连带着她饱餐了一顿,还给她带了整整一箱的书籍和笔墨纸砚,又教了她一套功夫,他说:“楚宁,总有一天,你会让别人刮目相看的。”
后来每一年,他都会来见她一次,虽然每一次来他都会挂彩,但她总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他不仅教她识字练武,还教她兵法战略、五行布阵。
楚宁知道,没有穆连,就没有后来的她。
“公子,可以启程了。”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楚宁抬头看去,那人一身青衣,温文尔雅,正是穆寒。
楚宁眸光微闪,今天遇到的熟人可真多,没想到穆寒竟是穆连的人。“姑娘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穆寒看到她坐着,关切地问道。“除了手脚无力,并无不适。”
穆寒点了点头,“姑娘的毒已经侵入脏腑,还需尽早找到解药,否则性命堪忧。”
楚宁一怔,这次寒毒发作比以往都要严重,她很明白自己的状况,如果此番不是穆连出手相救,她怕是已经进了鬼门关了。
只是,鬼医已逝,解药是再也找不到了。
“不就小小寒毒?怕什么?西陵多的是神医,难道还解不了了?”穆连撇了撇嘴道。
“公子说得极是,姑娘莫要担心,正巧我们要回西陵,姑娘不妨与我们随行,等到了西陵,在下可为姑娘引荐神医。”
楚宁沉默了会儿,她如今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不适合孤身一人行走。若只是穆寒一人,她反倒有些担心,如今穆连也在,实在不行,她暴露身份即可,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二位恩公了,等玲珑身体恢复,一定好好报答二位。”
“啰唆,走吧。”穆连瞥了她一眼道。
“恩公,我无力下床,可否劳烦恩公……”楚宁看了看自己,有些为难地看向穆连。
穆连的表情有些不愿意,不过也只是“哼”了一声,还是俯身将楚宁抱了起来。
楚宁被抱进了其中一辆马车,穆连安排了一个侍女与她同乘一车,眼看穆连就要走开,楚宁连忙问道:“恩公,不知我们下一站是哪儿?”
“芦城。”穆连回了一声,便往前面的马车走去。
芦城?楚宁心中一喜,看来她离苍都已经有些距离,芦城是交通枢纽,已经靠近边境,往西可去西陵,往南可去大虞。
马车有些颠簸,楚宁在马车里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