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泽接过酒杯,修长的手指微晃,然后浅笑着松开了手。
“啪嚓”
透明的玻璃杯碎裂的向四处飞溅,储泽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稍微的偏了偏头,轻声说了句。
“你是谁?”
说完便转身绕过一堆的莺莺燕燕,上了二楼。
“妈蛋!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而已,装什么逼啊!操!”被打了脸的男人面色不虞,恶狠狠地盯着储泽的背影。
旁边有人劝着,“就算是私生子,那也是人唯一的儿子,储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得了,咱们就是来玩的,何必非要得罪他呢,回头你家公司还不是要和盛世合作。”
“就是说啊,我听家里面说,储老头怕是身体不太行了,到时候储泽继承了家业,就算是你家,也不会让你和他为敌的。”
周围人劝阻之下,男人也冷静了下来,只是狭长的眼睛里却藏着一股怨气,挥之不去。
储泽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只是冷漠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房间内,古朴的气息推面而来,环绕四周的书柜,摆满了世界各地的名著书籍,多种语言的印刻版,却都是尚未拆封,书架上已经落了层厚厚的灰尘,仿佛这些东西只是个无所用处的装饰品。
地板上铺着几层厚重的毛毯,来自澳洲的纯正羊毛毯,手工刺绣奢华又富有情调,踩上去有些绵软。
“找我回来有什么事?”
☆、 我是颜控
“你老子我要见你一面,还需要找个理由?”
空气中仿佛有撕裂般的声音,从书桌上随手丢来的物件儿正正的砸在储泽身上,破了胆儿的墨囊染得衬衣上一片漆黑,“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臭小子,干嘛不躲?”
储泽面色冷噤的说,“除了扔东西你也找不到其他的乐趣了吧。”颀长的身子站的笔直,浑身崩的极紧,像是头蓄势待发的雄狮,只是眼神里却隐约有些悲哀,他安静的看着书桌边儿上有些瘫软在轮椅上的男人。
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
不过是六十多岁的年纪,从面色上看却凸显老相,仿若死气的灰败气息环绕着却又从中焕发着一丝生气。
储泽只觉得有些悲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了呢?儿时那个雄伟的英姿焕发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起萎蔫成了轮椅上的男人?那个叱咤风云,举手投足间就能决定娱乐圈动态的大佬,怎么就成了这样。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
盛世是这个男人一手打造起来的基业,储家当年能从被抄家被游行的“旧地主”变成现在的豪门,都是储老头一个人的努力,要说起来,他家老头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名儿起的好,储蓄——当年是得多穷,才能给取出这么个“洋气”的名儿来,储蓄储蓄,钱都存自己个口袋了,能不发么,跟貔貅似的只进不出,所以他们家的象征就是貔貅。可人家貔貅是龙子,受上天庇佑,他们家老头就没这么好运了,白挣了这么多家产,硬是生不出个儿子,里里外外好几十号情人,就没个信儿。
直到储泽的出生,貔貅君,啊呸!储老头就跟得了全世界似的,恨不得放上十万响的礼炮来宣布,他不是“那里不行”。就这样,储泽虽然是个私生子,但还是光明正大的入了储家族谱,成了这亿万资产的唯一继承人。
只可惜,储老头是穷怕了,生怕唯一的儿子有个半点闪失,所以不断地“耕耘”,期待能有更多的儿子传承香火,所以储泽虽然受宠,但实际上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又不善言辞,储蓄也不会和他沟通,两人最常见的联络方式就是——给钱。
“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喏,给你点钱去花。”
“你妈就别见了,回头我给你在卡上转些钱,去玩吧。”
“我等下要开会,要多少钱说?”
储泽闭了闭眼,沉沉的吸了口气,大概就是从他懂得了如何花钱起?他们的所有对话都离不开一个钱字,无论他发生了什么状况,在他父亲看来,都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
“只要你肯给我生个孙子,回头我就把股份转给你百分之四十,加上你自己的百分之十一,整个盛世都是你说了算了。”储蓄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期待的看着储泽。
储泽嗤笑了声,嘲讽的说,“直到现在你也还是只会拿钱来解决事情么?”
储蓄有些不以为然,挥手道,“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顿了顿,他指了指窗外,从透明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别墅区内的场景,“我请了不少世家的年轻一代过来,都是有意向和我们储家联姻的,你看看,那个余家的就还不错,穿的也算端庄,脾气看起来还行,以后结了婚也不会干涉你太多。”
“余晴?呵,出了名的交际花,别回头给您生了孙子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种。”
“真的?”储蓄皱着眉,“那可不行,那那个刘家的?”
“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哪一样都没少了她,之前方四被敲闷棍就是这女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