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顾恒才稍稍放心:“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何从之听了忍不住调侃:“你这控制欲,人家刚离开一会儿你就受不了了?”
顾恒坦然回答:“他离不开我。”
何从之挑眉:“这么自信?”
顾恒懒得再继续这样无聊的话题,催促着说到:“给宁夏打个电话吧,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何从之疑惑:“你怎么不自己打?”
“书书还不太会使用智能手机,一直把手机放在我这里。”顾恒说。
何从之无奈,为了让这位顾妈妈放宽心,只好拨通了宁夏的电话。
电话很快打通,对方却迟迟没有接起。
何从之皱眉,看了一眼手机号确定并没有打错之后再次拨了过去。
顾恒尽管着急还是不忘记揶揄两句:“地位不怎么高嘛,人都不想接你电话。”
“他不敢。”何从之声音冷冷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顾恒瞧见何从之这幅表情,眉头也不经意间促起来。
当听到手机那边传来关机提示音的那一刻,何从之开始不安起来,“应该是出事了,刚刚还打得通,现在已经关机了。”
顾恒立刻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失控般夺过何从之手机再次拨过去,那边显示仍然关机。
“不是去拿画吗?!为什么会打不通!”顾恒一把将手机塞进何从之手里。
何从之不似顾恒那般失控,还算镇定的给卢先生打去了电话。可卢先生却表示,今天宁夏他们并没有去他那里拿画,甚至连电话都不曾打过一个。
何从之挂断电话后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为什么这次,会带宋卿书回来?别告诉我是给顾叔过生日,这几年,你自己都没回来过几次。”何从之还算平静的问。
顾恒哑着嗓子,语气有些无力,“书书自从上次回来过之后就不大对劲,所以我想再带他回来找找原因……”
“你怀疑…”
“我怀疑,书书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或者是…人。”
何从之了然地捏了捏眉心,“给黎沐晨打电话吧,他应该能帮我们找人。”
——
宋卿书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扇曾经无数次隔绝他希望的铁门,手上沉重的镣铐冰冷刺骨,眼前这般可怖的场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里,而从脚踝处传来的尖锐刺痛又时刻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他又回来了,那个曾经关了他十年的炼狱。
往日的回忆像冰冷的海水般几乎要将宋卿书淹没,那海水很快淹没胸口,直至口鼻,最终无法再度呼吸。
宋卿书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尽管脸色涨得通红却也无法顺畅的呼出一口气。
被铁链束缚在柱子上的宁夏早已经发现了宋卿书的异常,可不管他怎么呼喊,却丝毫得不到回应。看到宋卿书倒在地上拼命挣扎的模样,宁夏急得满头大汗,好在墙壁上生了铁锈的挂钩因为年久失修,在宁夏拼命的挣扎下出现了松开的迹象,宁夏也不顾手腕上被勒出的血痕,终于在快要脱力之际挣脱开了铁链。
宁夏步履蹒跚的小跑到快要窒息的宋卿书旁边,担心的将人抱在怀里。
“书书,书书,深呼吸,快,快呼吸!我求你了快呼吸!!!”宁夏看着宋卿书的脸色由红开始泛白,再也无法压抑的大哭起来。
烟花易冷
就在宋卿书以为自己快要被这深不见底的海水淹没时,身体突然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拖起,冰冷的海水似乎开始退潮,身后只剩下一片柔软……
眼睛被一双带着些许冰凉手掌捂住,那扇恐怖的铁门消失在视线内,除了耳边传来的那一声又一声急切地呼唤,宋卿书似乎再也感知不到其他。
宋卿书听得出来,那是宁夏的声音。
是啊,这次这个房间里关着的,不再是他一个人了。身上并没有出现烧灼的痛感,没有在耳边循环的呵斥和鄙夷,就连被冰凉沉重的铁链的双手,都被人暖在怀里。
“宁夏……”宋卿书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无力,但还是让慌乱的宁夏稍微放下心来。
宁夏急忙收住眼泪,挣扎着将宋卿书扶起来,问有没有哪里疼。
“我没事了,你把手放下吧。”宋卿书抬手抓住一直捂在眼睛上的宁夏的手,“我缓过来了,抱歉,我刚刚让你担心了。”
听了宋卿书这话,刚刚才收回去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宁夏一把抱住宋卿书,一边哽咽一边埋怨着:“你刚刚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心情稍微平复的宋卿书回忆起来,他同宁夏两人为了前往度假山庄去讨画,就近打了个出租车就准备出发。可刚上了车没多久,宋卿书只觉得闻见了一股香甜的气味,很快的,两人便沉沉的睡去,谁成想一醒过来,眼前竟然是这般场景。
“你这链子得用钥匙才行——我打不开啊!”宁夏用力拉扯着束缚宋卿书的铁链,可不论是镶嵌在墙上的铁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