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婶子摆摆手,“没事,最近我女儿回了娘家,要在家里住两三个月。她给她爹烧饭做菜熬药就行。”
“那两三个月后……”
冯婶子说,“我女儿这次回来,主要也是为了我儿子的婚事。两个月后我家那小子就成亲了,娶了媳妇后,家里就有了人,就不会我家男人出个什么事情没人知道。”
她早前还愁呢,眼看着这孟公子考取了进士,今后若是外放,那就没她什么事了。要是在京城本地当官,那就不像现在这样短暂停留,家里肯定是要买下人的,也用不上她。
家里老头还要吃药,没钱家里日子就难过了。总不能靠儿子一个人挣钱,他这边娶了媳妇将来生了孩子,一个人也撑不住啊。
没想到路姑娘在京城开了铺子,还继续雇她干活,每个月都有工钱维持着。
第二幅画
冯婶子高兴的不行,别说家里这点小困难,就是再大的困难她也得想办法克服了。
舒予听她已经有了安排,便没再多说什么。
冯婶子还是不错的,在这里做了几个月活计,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尤其前段时间好些人上门想要拉拢孟允峥,见不到他本人,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冯婶子的身上。
她都没有理会,嘴巴很严,半点消息都没透露。
舒予给冯婶子开的工钱是一个月一两五钱,原本是打算和洪婶子一样给一两的。不过那是基于铺子里只有三个人的情况下,如今她打算把二楼利用上,那就得再招一两个伙计,冯婶子要忙活的事情就多了。
这工钱并不高,主要是冯婶子事儿简单,用时也不多。
尤其她铺子里的几个伙计都是本地人,像云七德,他工钱高,手里宽裕,直接在福泰街附近租了个房子住着,妻小都离得近,不管是午饭还是晚饭,他都是妻子送来的。
嗯……主要是他说吃习惯了妻子做的饭菜。
其实舒予觉得他在秀恩爱。
冯婶子这边没什么问题,舒予就和她签订了契书。
第二天,她先带着冯婶子去铺子认认门,回头就和孟允峥一块去书铺采购笔墨纸砚。
孟允峥现在算是个名人了,出门都要带着帷帽。
不过有他在,需要买什么东西都不用舒予特地列个单子,但凡孟允峥多看两眼的她直接大手一挥,买下!看得书铺的掌柜欢喜极了,回头还送了一刀——不太值钱的纸。
舒予照收不误,这纸虽然没有宣纸那么昂贵,但可以放着给伙计们练练字用啊。
她不过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将二楼重新装饰一新,一眼看去,就跟书舍似的,特别有雅韵。
现在就剩山居先生的两幅画了。
第一幅向日葵花田已经完成,舒予珍惜的收好,就等着孟允峥画第二幅。
第二幅初露轮廓时,舒予就知道他画的是什么了。
这不就是他即将开办的那个书院吗?
书院隐在山林之间,影影绰绰,瞧着不太真切,但又有一种庄重大气的既视感。
再想看又让人觉得神秘,心向往之。
而书院山林之外,还有一篇金灿灿的黄,那是向日葵花田,正好和第一篇画作遥相呼应。
看的人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这两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是山居先生看过向日葵花田和书院之后的画作啊!
好家伙,不但给她铺子招来客人,也在给书院打广告啊。
山居先生的名气不是盖的,舒予敢肯定,以后看过这两幅画的人越多,那前往向日葵花田和书院游历的学子也会越多。
去了书院,将这些学子留下来,那就看孟允峥的本事了。
舒予不由的对着他竖了竖大拇指,“不错,一箭三雕。”
孟允峥含笑,将印章递给她,“盖上?”
“好,我来。”舒予摩拳擦掌,拿着印章喝了口气,重重的落在画作上。
两幅画完成,孟允峥还没来得及歇口气。
殿试……放榜了。
宣布名次
依旧在紫宸殿,所有的新科进士全部换成了公服,忐忑的等候在殿外静待通传。
等到殿内文武百官行礼后,很快出来一位鸿胪寺的官员,带领所有的进士移步殿内,随即一一跪下听传。
进士殿试后一共分为三甲。
第一甲赐‘进士及第’共三名,第一状元,第二榜眼,第三探花。
第二甲赐‘进士出身’若干名,第一名为传胪。
第三甲则赐‘同进士出身’若干名。
原本跪拜之后,皇帝会亲自唱名,先行揭晓一甲三人的名字。
然而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先让礼部官员从后面第三甲开始念名字。
这种事情礼部自然不会违背皇上的圣谕,当即开始从同进士开始唱名。
在场的所有考生,却都不希望唱到自己的名字。同进士虽说也是进士,但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