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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事吗?”
薛蕴点点头,表情有些紧张,低声问道,“县主是不是听到了我和武苓说的话了?”
“是听到了一点。”舒予含糊的点头。
“我是说……县主是不是听到我们说了向大人向夫人的事?”
舒予意外,这姑娘倒是比那位武姑娘要机灵多了。也是,从方才她和武苓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是听到了,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薛蕴深吸了一口气,“我听说,县主的未婚夫孟公子和向大人关系很好。早前向夫人萧氏生病时,也是去的东安府养病,想来和县主也是认识的吧。”
“有话你便直说吧,我还有事,不想听这些弯弯绕绕的试探。”京城里的这些大家小姐啊,大概身处的环境就是这样,养成了说话都不能痛快些的习惯。
薛蕴立刻说道,“我想着,县主若是认识向夫人的话,还请给她提个醒。佳慧郡主可能会对她不利,她,心悦向大人。”
舒予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方才县主也听到了武苓说的话,我心下怀疑,觉得这事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所以之前便追着她出去,从她口中试探出来的。武苓应该是无意间听到的,所以佳慧郡主具体要怎么对付向夫人,她也不知道。”
开门的是向卫南
舒予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薛蕴低垂着头,片刻后苦笑道,“几年前,我爹受到排挤,我和我娘出门参加宴席也会被为难。有一次差点被人推到水里去,是当时的向夫人出面帮了我。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一段恩情。后来萧家出事,幸好向夫人没有被牵连进去,只是日子也不复往昔了。我……”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堪,“我人微言轻,帮不了她什么,甚至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偶尔还会附和别人说的那些闲话。你说我自私说我懦弱也好,我总归是忘恩负义的。只不过这一次,我知道有人对她不利,事关性命,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所以想请县主帮忙,和向夫人说也好,或者请孟公子提醒向大人也罢,总是能有个防范的。”
其实薛蕴不是贸然来找舒予的,武苓可能不知道,但她对舒予却有些了解。
她爹是工部郎中,姚大人是工部侍郎,是她爹的上官。姚大人这人实诚,早前得了图纸,还和她爹聊起过,说那图纸就是东安府寄过来,是一位路工匠画的。
而这位路工匠,就是文安县主的爹。
姚大人说他和路二柏在西南认识,两人关系颇为密切。说着说着,自然就会提到路家最出息的姑娘路舒予了。
薛蕴和她爹关系好,从她爹口中知道不少舒予在流放地的事情。而恰好帮过她的萧若珺养病的时候也去了东安府,她对舒予的关注度不免多了些。
她是认真考虑过后,才来找舒予的。
舒予听完沉默下来,她又不认识薛蕴,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有待调查。
若是阴谋论一点,还要怀疑她是不是想要借她们的手对付那什么佳慧郡主。
不过这怎么说也是一条线索,是真是假让向卫南自己去判断。
她对薛蕴颔了颔首,“我知道了,有劳你特地跑来告诉我。”
“县主不怪我唐突就好,若能帮上向夫人,我也能心安一点。”薛蕴笑了笑,“告辞了。”
她下了马车,又对着舒予行了个礼,便迳自回到自家马车上去了。
舒予坐在车里好一会儿,应西小声的问道,“小姐,我们还去城外吗?”
“去。”
马车重新启动,直奔城外而去。
这回马车后面不再有人跟着了,只不过出了城,舒予就有些犯难。
京城外面的庄子有不少,尽管她手里有地址,但也不太好找。
等到马车终于停在萧家的庄子外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舒予怀疑她们可能要在城外过夜,再耽搁下去,天黑城门就得关闭了。
“上去敲门。”舒予从马车上下来,抬眸打量这处庄子。
庄子挺大,毕竟是萧家鼎盛时候买下来的,比起她在江远县的那处庄子那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
应西敲了片刻,庄子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然而从里面出来的人却让应西愣了一下,“向大人?”
你认识那位薛姑娘吗
向卫南看到应西和她身后的舒予,也有一瞬间的懵。
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问道,“你是来看若珺的?”
向卫南知道舒予来了京城,不过一直都没见着,他最近也忙得很,连城南小院都没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
若珺?舒予扬眉,现在叫得还挺亲热的啊。
舒予走过来,“向大人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