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番折腾,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人抵达阮家门口时,那两个盯着舒予的村民都已经靠着墙角睡着了。
既然如此,他们就没再惊扰隔壁的狗,直接悄无声息的翻上了墙头,重回阮家。
阮成春几人都没有睡,但也不敢点灯,就摸着黑等他们回来。
听到动静,三人立刻迎了出来。
“怎么样了?”
“有些收获。”阮成千说,“回头再慢慢解释,时候不早,先让县主休息吧。明儿个卯时阮婆子出殡,县主还要陪着上山。”
张氏和汪氏立刻张罗着给舒予打水洗漱。
距离卯时还有六个小时左右,不过卯时是从家里出发,舒予差不多五点半就要抵达他们家了。满打满算,她差不多只能睡五个小时。
好在这里距离阮婆子家还有些距离,不然那边四点半就开始吹吹打打的,她也睡不安生。
第二天天色还灰濛濛的,舒予就起来了。
她不紧不慢的收拾好自己,吃好饭,对阮成千交代了一声,就带着应西去了阮婆子家。
阮婆子出殡
时间刚好,舒予到时,还差一刻钟就六点了。
要送阮婆子出殡的人都已经到了,舒予是来得最晚的一个,可没人敢怪她。
甚至她没来之前,阮家兄弟还盼着她干脆睡过头,别出现了。
阮家兄弟披麻戴孝,舒予就看着,她又不是真的过来给阮婆子尽孝的。因此发放白帽麻绳的人经过她身边时,手有些犹豫的往她这边挪了挪,见她没有接过去的打算,立马飞快的收回来走掉了。
阮海也来了,原本阮婆子出殡,他是不需要在场的。
奈何舒予非要来,他只能强打着精神陪着,这会儿满脸疲惫,显然昨晚上也没睡好,时不时的还在打哈欠。
六点一到,唢呐锣鼓的声音砰砰乓乓的响起,村民抬起阮婆子的棺椁往外走。
阮家兄弟和媳妇儿女跟在后面,嘤嘤嘤的哭着。
撒纸钱的放鞭炮的抬花圈的一一跟上,舒予直至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背着手坠在后面。
阮海特意走在她身边,小声的说道,“县主何必这么辛苦呢,您要尽孝,昨儿个已经来给阮婆子上过香了,还难得的陪着她说了这么久的话,阮婆子已经感受到您的心意了。”
“送上山还是有必要的,这样我就能知道具体位置,下回我们家有个什么喜事,好能及时过来告诉她一声,是吧。”
阮海,“……”他被狠狠的噎了一下。
这个县主还真是小心眼,她肯定是听说了阮婆子被气死的原因,所以故意跑过来继续气她的。昨儿个说了那么多还不算,今天居然还要继续。
阮海心里暗暗的嗤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一行人慢吞吞的往山上走。
走到山脚下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舒予远远的看到阮成千阮成春两人站在不远处,看样子是准备等他们上山之后,他们就去埋尸的附近找线索了。
舒予收回视线,安静的跟在队伍后面上了山。
阮婆子的墓地就在她丈夫身边,坑早就已经挖好了,这会儿众人将棺椁放下后,撒了不少纸钱,便在阮家兄弟的哭声中埋上了土。
山上一通忙活,等到下山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三刻。
阮海一直都在关注舒予,以为她此番上山,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其实不止是他,阮家兄弟以及其他村民大部分的目光也都落在她的身上。
谁知道舒予全程都很静默,别说闹出什么事,像昨日那样说一大段刺激人的话都没有。
直至一行人下了山,舒予也没出声。
阮海暗暗的呼出一口气,在山脚对着舒予说道,“县主,如今这阮婆子的后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您是在这边歇歇脚,还是回县城?”
舒予好笑,他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赶紧回去呢。
“出来两天了,的确该回去的。不过昨儿个村里好些人似乎想种向日葵,我……”
她话还没说完呢,后面就有村民挤上来,“是,县主,我们家想种。我们家有五亩地,都很适合种向日葵的。”
你家挺富贵啊
第一个人开口,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后面陆陆续续的好些人都上前来询问。
舒予若有所思,阮海却眼皮子狠狠一跳,对众人呵斥道,“你们吵什么?县主忙活了两天累得很,你们好意思打扰吗?”
好意思啊,怎么不好意思?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村民们可热情了。
尤其是这附近的几个村落里,好些人都种上了向日葵,路记收购的价格都很公道。原本那些下等地粮食产量就不高,因为种了向日葵反而涨了价值,他们就羡慕的不行。
偏偏阮家村因为阮婆子的原因,除了在路记当管事的阮大力之外,其他村民就算种了向日葵,路记也根本就不考虑收购。
这会儿好不容易县主在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