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还十分深刻,现在看到她,他们就觉得浑身酸痛的厉害。
还是阮村长深吸了一口气,往前站了一步,勉强撑着嘴角问道,“路……县主,您母亲呢?她不来送送她娘?”
舒予叹气,“我娘当然想过来,只是她听说外祖母过世了,非常伤心难受。从前日听到消息开始,就睡不着吃不下,今儿个准备过来的时候,突然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她说着又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我娘伤心过度,实在过不来。我爹要照顾她,我大姐得在家带孩子,弟弟妹妹又还小,什么都不懂。可外祖母明日就要下葬了,我们总不能不来吧,还好,我空闲,就代替我娘走一趟,过来尽尽孝。”
你空闲?你一个县主,手底下管着几百亩的地,一个那么大的作坊,还有好几处铺子,你还空闲??
阮村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怕阮氏过来被欺负了吗?
看来他们想要卖惨威胁阮氏是不可能的了,偏偏舒予面上的话说得漂亮,他们总不能将人赶出去吧。
阮村长只能干笑两声,“原来是这样。”
“是啊,你们该不会不愿意我来吧?难不成我这县主拿不上台面?”
这话一出,阮村长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这话他们哪里敢应。当下便说道,“县主说笑了,县主能来,已经是给阮家天大的面子了。”
舒予摆摆手,“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是来尽孝而已。”
“是是是,县主里面请。”
舒予点点头,扭头招呼应西,“把我买的香烛纸钱带上吧。”
“是,小姐。”应西扭头将马车停好,就提了个篮子下来。
我和外祖母说说话
门口原本挡着的村民纷纷往旁边挪,让开一条路给舒予几人往里面走。
阮家兄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对视一眼后咬牙切齿的,低声问道,“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想拦着她不成?”
“她该不会想要破坏灵堂吧,家里的斧头都收好没。”
“你别乱说,她再不懂事,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吧,打扰逝者安息,她也不怕天打雷劈。她敢闹灵堂,外面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兄弟两个小声的说着,围观的村民面面相觑。
直至舒予走到了大堂停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阮家的两个儿媳妇带着孩子跪在灵堂前面,一边烧纸一边哭,见到她过来,都愣了一下。
阮家兄弟进来后,阮家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戒备舒予突然发难。
然而舒予只是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就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灵堂。
灵堂非常简单,就连桌子上摆放的供品也没几样。也对,现在的阮家已经不同以往,单单那处被砸掉的半个院子,至今还敞在那里。
更别提阮家兄弟手脚都受了伤,现在过得一日不如一日了。
可惜啊,都这样了,他们还想着算计她娘。
舒予站在灵堂前很久,阮家村的众人就盯着她许久。
直至她奇怪的偏过头,看向阮家兄弟,“香……”
阮家兄弟一愣,犹豫了一下,将点燃的香递给她。
按理说,舒予作为阮婆子的晚辈,应该跪下给她磕个头的。但舒予不磕,其他人也不敢提醒她。
阮家兄弟是怕她不满,直接搞破坏。
阮村长则是不想得罪她,若是来的是阮氏也就罢了,可偏偏来的是舒予,他只能放弃自己的计划了。
其他村民就更不会主动找不痛快了,人家是县主,谁敢叫她跪一个当初将她卖掉的‘长辈’?
于是舒予就这么将香插在香炉里,然后退了回来,把香烛纸钱交给了阮家兄弟。
阮老大暗暗的呼出一口气,既然香上完了,那总该走了吧。
他赶紧叫自己的媳妇,“她娘,还不把客人带到外面喝茶?”
老大媳妇僵着脸上前就要请她过去,谁知道舒予却抬起手,“不着急,我想跟外祖母说说话。”
众人,“……”你有什么话好说的?
舒予又将帕子拿出来了,按了按眼角,随即开始朝着灵堂后面走去。
阮家兄弟大惊,亦步亦趋的赶紧跟上。
后面摆着阮婆子的棺材,盖子已经盖上了,只是还没钉上。
舒予也没什么别的动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外祖母,我来陪你说说话。虽然咱们之前恩恩怨怨的不少,不过如今你人都走了,往事也就如同过雨云烟,散了吧。”
应西非常机灵的去旁边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贴心道,“小姐,您膝盖受了伤,不能久站,也不能跪,就坐着吧。我想,阮家老太太心疼您,不会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