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父母是跟着王月一块来的,只是在王月上公堂的时候,两人就等在外面,一直心急如焚的听着判决。
最终结果出来之后,他们才终于喜极而泣。
此时几人都整理好仪容,齐齐来到舒予面前,给她跪了下来。
舒予后退了一步,“你们不用这样。”
“不,这是应该的。”周铁冬深吸了一口气,眼眶红彤彤的,他对着舒予慎重的磕了三个头,“要不是县主,我只怕会一直被关在大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些人打死,留下家中父母孤苦无依,未婚妻子遭人非议,还要背上沉重的债务。我能重见天日,是县主大发慈悲,您是周铁冬的再世恩人。”
“也是我们周家的救命恩人呐,谢谢县主,谢谢。”周家父母哭着跟着磕头不断。
舒予头疼扶额,她真是最不习惯这样的场景了。
偏偏郭正随后说道,“还有我,县主,我受冤屈辱了多年,被陈兵害得落下病根,坏了名声,再也做不成账房先生了,如今沉冤昭雪,我真的是,真的是……”
他说着说着就落下泪了,这些年来,他内心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甚至一度以为要背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一辈子,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
舒予叹气,“好了,都起来吧,今天这事也不全然是我们的功劳,你们自己也一直都在努力。若不然,没有证据,陈兵也不会得到报应。”
应东应西将几人都扶了起来,周铁冬几人一个劲的在抹泪。
一旁的方婆婆看得心里酸酸的,她跟他们一样,何尝不是陈兵事件里的受害者呢。
现如今,终于雨过天晴了。
荀盛来访
舒予让周铁冬几人在客栈休息一晚,今日时辰不早了,明儿个再回去也不迟。
至于县衙那边,舒予会帮忙将这边的判决结果送过去的,只是周铁冬若是没事的话,也得去走一趟。
周铁冬自然没问题,他谢过舒予后,这才跟一家人回了房间,好好的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荀盛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一块来的还有他那位同窗。
大概是之前有过对峙,那同窗还有些不好意思,拱着手恭敬的又是行礼又是道歉。
舒予没计较,只是询问起荀盛和陈秋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这个,荀盛反倒是一脸羞愧的模样,还是那位同窗义愤填膺的说,“年前府城乱了一阵,我和荀兄身负功名,自然不能袖手旁边,便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一日安抚受难者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几个乱民,拿着匕首胡乱挥舞着,差点伤到了人。荀兄当时为了护着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挡在了前面,想要去夺那把匕首。”
只是荀盛到底是一介书生,没功夫下盘也不稳,手臂直接被那人给划伤了。
等到那乱民再想下手的时候,荀盛根本就躲不开。
陈秋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手里拿着一根大木棍,站在那乱民的身后,一棍子就敲了下去。
那人被打倒在地,头晕目眩,被人趁机拿下,荀盛也因此得救保住一命。
他自然要感谢陈秋的,谁知陈秋自己反而被吓得够呛,看着荀盛血淋淋的手臂,当场就晕了过去。
荀盛赶紧将人送到了医馆,等到陈秋醒过来,聊了几句后才离开的。
那个时候的荀盛觉得陈秋有勇有谋,心地善良,人也温和,是个十分难得的好姑娘。
后来,他买了谢礼上门感谢,听到街坊邻居对于陈家人大加夸奖,说他们十分孝顺,衣不解带的伺候了潘家老父一个多月,终于让潘父醒过来。荀盛听完,就更加验证了他的想法。
陈秋收了谢礼,反过来又关心他的伤势。
两人这一来二去的,慢慢的就走得近了。
陈秋的表现开始变得明显了起来,荀盛一开始有些迟钝,后来就明白了过来,然后便认真思考彼此的关系。
荀家不在长金府,家里条件不算顶好,但也不差。当然,陈家是比不上的。
不过荀盛娶妻更在意的是对方的品性,否则就算家世再好,将来也只会拖累的家族落败下去。
陈秋在荀盛看来,是个贤良之人。对方还救过自己的命,是个有胆识的姑娘,将来若是他考取功名了,她也当得起主母之责。
因此荀盛是松了口的,想着过几日就书信一封回老家,和爹娘说说这事。
没想到,还没行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彻底暴露了陈秋的真面目。
那同窗说,“方才大人结案后,我本来是要拉着荀兄离开的,没想到那陈秋突然跑了出来,拦住我们,非要荀兄帮她。这事怎么帮?总不至于还要娶她吧?”
所谓的救命之恩
但是,陈秋还真的就想让荀盛娶她。
她现在一无所有了,父亲被流放,母亲去坐牢,亲生父亲还是个下人,兄长自身难保,外祖家跟她并不亲厚,甚至可能会责怪他们。
陈秋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