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的陈兵,说道,“陈兵,这状纸上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罪?”
“大人,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祁烈表情严肃,“状纸上写的十分清楚详细,你却又说你是冤枉的。好,本官也不是只听一家之言的人。既然如此,那你就将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从你们逃到承谷县之后开始说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兵咽了咽口水,听到祁烈没有直接听信舒予的话就判了他的罪,心下稍稍安心,想着应该是陈秋那边有了效果了,否则哪里还会容许他在这辩解?
于是他稳定心神,开始说起当年之事,“三十多年前,我与方彩霞确实是夫妻……我们来到承谷县后,我便救了位富家小姐……”
“大人。”舒予打断他的话,“陈兵嘴里全是不尽不实之言,这一开始就说谎了,后面还有可信性吗?”
“哦,他如何说谎了?”
舒予就将陈兵怕水的事情给说了,祁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先证明他是否真的会泅水吧。来人,提桶水过来,让他试试。”
陈兵脸色大变,舒予笑盈盈的,看看,有些事情就算被打断了,也是注定要续上的。
官差很快面无表情的提了桶水进来,‘匡当’一声砸在陈兵面前,喝道,“闭气。”
陈兵看着面前晃荡的水,明明就那么一小桶,明明跟他平日里洗澡洗脸没多大的区别,可这会儿他却感觉水里面仿佛有吃人的巨蟒一样,他根本就不敢靠近。
“不,不要。”他拚命的摇头。
祁烈皱着眉,交代官差,“压住他。”
官差应了一声,二话不说压住祁烈的脖子就要将他往水桶里面浸。
陈兵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眼看着鼻子距离水面越来越近,他实在受不了了,抖着手大声说道,“大人饶命,我怕水,怕水,那姑娘不是我救的,是方彩霞救的。”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哇’的一声。
之前猜测陈兵说谎是一回事,如今真的听到他承认了,那是另外一回事。
没有证据
果然,这陈兵真的像文安县主说的那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确是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啊。
围观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的,那些鄙夷的话飘到陈家和潘家人耳朵里,两家人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祁烈挥了挥手,让那官差松开陈兵,提着水桶下去了。
陈兵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祁烈冷哼了一声,“好你个陈兵,在公堂之上还敢满口谎言,简直不将本官不将大宿律法放在眼里。来人,陈兵藐视公堂,先拉下去,打十板子。”
陈兵大惊,“大人我错了,我不敢了。”
然而没用,藐视公堂哪里是认几句错就好了的。不杀鸡儆猴树立威严,其他人以后还对公堂对官府有敬畏心吗?
这十板子,果真打得所有百姓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吭声。
十板子打完了,陈兵被重新拖了回来。
他现在一身是伤,连跪都跪不住了。好在祁烈也不在意,这才让他继续往下说。
“陈兵,你也看到了,若是再不老实交代,还想着投机取巧,就算本官想对你从轻发落,也没办法了。”
陈兵哆哆嗦嗦的点头,忍着痛意继续说下去。
随着他交代的越多,众人听得越是厌恶。
这人竟然真是个缺德败坏又一肚子坏水的负心汉,难怪文安县主这般气愤,带着人就打上门去。
然而陈兵说到伪造岳父岳母死亡证明的事情时,依旧非常坚持的说自己没做过这样的事。
其他事情可以认,顶多他名声不好,那是私德有问题,不至于犯罪。
可伪造文书若是承认了,那他就真的完了,所以他坚定的否认到底。
“……当时方彩霞病重,大夫说她伤了底子无法生育。若是如此的话,那我陈家的根不就在我这里断了吗?这怎么可以,我那时候就动了想要休弃她的念的头。所以方彩霞说想回老家,想她爹娘,我根本就不敢同意。要是回到东安府,不但她手里的钱全部得接济她那些穷亲戚,我也摆脱不了她。我就哄骗了她,说她还病着不适合赶路,我先让人回去打听家乡的情况。”
“但其实我根本就没找人打听,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告诉她她爹娘都死了。大人,我真的没有伪造什么死亡证明。我要是伪造的话,为什么只伪造了我岳父岳母的死亡,不说方彩霞的姐姐姐夫也去世了呢?”
舒予扬眉,陈兵这心理承受能力还挺大的啊,都这样了,还能如此清晰的辩解。
祁烈听完后,便招了方婆婆进来问话,同样让她把当年的事情说一遍。
其他的事件跟陈兵说的一般无二,就是这伪造文书上,她非常坚持。
祁烈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有证据?”
方婆婆抿紧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