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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方彩霞那样的人,不能生孩子,被他休弃,病痛缠身,早就应该躲在角落里自生自灭了才对。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还让她找到了亲姐姐。
不仅如此,原本穷的叮当响的路家还发达了。
甚至……还出了个县主。
这可是县主啊,这偌大的长金府,怕是都找不出比她身份更尊贵的女子来了。
他完了,他要完了。
陈兵咽了咽口水,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荀盛投递过来的视线。随即精神一抖,不,还有机会的,他又没作奸犯科,没有杀人害命,就算是县主,也不能要了他的命的。
他可以自救的,而眼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荀盛。
因此等到那些人说完自己以前做的那些缺德事后,他立刻就否认,“不,不是这样的,我有苦衷的,有隐情的。”
“什么隐情?”方婆婆愤怒的上前,指着他骂道,“你就是坏,就是蠢。当年为了让我死心,让我无依无靠不至于回去找亲人依靠,竟然拿着官府的死亡证明骗我说我的父母姐姐都死了,你是早有预谋,哪来的什么隐情和苦衷?”
“等等。”舒予突然出声,假装第一次听到这话似的,表情严肃的问了一遍,“姨奶奶,你刚才说什么?”
方婆婆按照舒予早前和她商量好的,十分茫然的问道,“什么?”
“你刚才说,他是拿着官府的死亡证明,跟你说我祖母和曾祖父曾祖母都过世了?”
方婆婆说,“你祖母的死亡证明倒是没有,他拿来的是你曾祖父曾祖母的,那时候我看到那个死亡证明,就信了他的话,以为所有人都遇难了。”
舒予眯起眼,看向陈兵,“可是我曾祖父曾祖母去是水灾之后四年才相继去世的。”
听到这里,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荀盛和他那位同窗却是率先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位同窗惊道,“所以陈伯父是伪造了官府的死亡证明?这可是大罪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到了。
对,对啊,伪造官府文书,这事可不小,这陈兵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陈兵慌乱不已,脑门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急切的摆着双手说道,“不,不是,我没有,她说谎,我没有那什么死亡证明。”
“不管有没有,这事已经不是我们两家之间的私人恩怨了。如此严重的事件,肯定是要去官府好好说道说道,调查清楚的。”
潘家的打算
舒予神情凝重,扭头就对夏延说道,“去找巡逻的官差过来,将陈兵带去府衙,本县主要告状。”
“是。”
“不,我没有,别去,不要去。”陈兵声音凄厉,目呲欲裂的看着夏延。
后者哪里会理他,头也不回的就跑去找人了。
然而之前还连个影子都没有的官差,这回却非常迅速的跟着夏延来到了陈家。
他们先对着舒予行了个礼,二话不说就押着陈兵要走。
陈家人惊恐不已,扒拉着陈兵不肯松手,“差爷,差爷饶命啊,我们家老爷没做那些事情,他是被冤枉的。”
官差寒着脸,“是不是被冤枉的,去了衙门自有大人判定。你们赶紧放手,阻碍官差办案视为同罪,你们也想被押着走吗?”
陈家人吓了一大跳,急忙放开手。
陈兵哭嚷着被两个官差拖着走了,他脚还受着伤,走一步都痛得他冷汗直冒。
舒予等人随后出门,坐上马车跟在后面慢慢走。
潘家人一个个眼神呆滞,他们觉得要完了,潘老大赶紧跑进后院找自家老爹出主意。
可潘老头能有什么主意,他本就大病初愈,刚才听着前院吵吵嚷嚷的就感觉不太舒服。后来听下人说明前因后果后,他生气之余更觉晦气。陈兵得罪的县主,多年前竟然还伪造官府文书,这若是没证据倒也罢了,万一有证据呢?那不得判个充军流放啊。
潘老头只让潘老大跟过去看看,见机行事。
潘老大要走,到了门口又被潘老头给叫了回来,他斟酌了再斟酌,最后对儿子说道,“要是事情实在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你就让你妹妹跟他和离。”
“爹,这……”
“这什么这,难不成要让咱们整个潘家都被他给连累进去吗?”
潘老大一想也是,潘家那么多人还得过日子呢。
他咬咬牙,“我明白了,爹。”
说完,他着急忙慌的追了出去。
院子里已经没人了,所有人都跟着官差的队伍朝着府衙走去。
一路上浩浩荡荡的,陈兵作为众人的焦点,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