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陶家长辈以不好打扰死者安息的理由,将找仵作的事情给糊弄了过去。
只是如此一来,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街坊邻居住在这附近久了,哪个不了解陶飞立的性子,更何况孟宽的名声一向极好,大伙儿当然更相信他。
“后来我们就带着我娘回来了,给舅舅办理后事的事情,也就没有参与。”
孟涵叹了一口气,“我娘回来后,越发的萎靡了。”
这事舒予不好发表意见,只是安慰了她两句。
就在这事,前面突然传来了‘砰’的一道碎裂声。
团结一心的承谷县百姓
舒予和孟涵齐齐一愣,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地。
“是厨房。”
两人赶紧跑向厨房,刚跑到门口,就看到地上摔成了四分五裂的碗碟,以及洒在地上的白粥。
而陶氏,则蹲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碎瓷,片刻后突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孟涵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她,“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伤着了?我看看。”
陶氏摇着头,蓦的一把将她抱住,哽咽的开口,“对不起,阿涵,对不起对不起。”
孟涵浑身僵硬,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从陶氏的口中听到她对自己说这三个字,一时之间,心里突然就格外的委屈,眼睛也忍不住红了。
陶氏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这段时间内心的压抑和悔痛全部发泄出来,一个劲的对着孟涵说抱歉,“娘糊涂,这么多年来,让阿涵受委屈了,对不起,对不起,你怪我吧,我不配当你和阿奇的娘,我也配不上你爹。”
“娘……没事的,没事……”孟涵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明明之前被陶氏伤透了心,可听到当娘的那一声声的道歉,她还是会心软。
舒予站在厨房外面好半晌,最终带着应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顺便将其他听到动静赶来厨房的人都给带离了,给她们一个单独的空间相处。
走到回廊下,看着镖局里的下人正在铲雪,她才恍然意识到太阳出来了。今儿早上她回来的时候,雪就慢慢的变小了,如今一眼望过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然而,雪虽然停了,麻烦却紧跟着接踵而来。
县城里有好多户百姓的家房顶被压塌了,城内原本就遭遇到了反贼的烧抢,一些屋子坍塌了一大半,许多百姓只能草草的将屋子修缮好暂时有个容身之处。
没想到天降大雪,不太结实的屋顶瞬间压了下来。
幸好下大雪的时候是在白天,大伙儿为了防患于未然,事先做过些准备,夏怡也提前给他们安排了住宿。
因此,虽有人受伤,却无人死亡。
只是本就过得不容易的百姓们,面对压塌的房子却很无力。
舒予出门帮着去安置他们了,没想到的是,有人比她更快。
她出镖局后没多久,就发现杨老爷何二等人已经开始安排家中的下人开始布粥施药,腾出家中暂时不住的房子让他们歇脚。
城内的富贵人家不少,大伙儿家中都有存粮,不说支撑个一年半载的,两三个月总是没问题的。他们都有过相同的经历,都遭遇过被山贼迫害的痛苦,此时格外的感同身受,也分外明白相互帮助取暖的重要性。
因此,尽管刚刚遭了难,承谷县百姓却空前一致的团结和睦。
富户人家提供吃食保暖,普通百姓就帮着扫雪修屋子,遭了难的百姓相互安慰,不需要官府组织,众人已经齐心协力的共渡难关了。
这一幕幕,让承谷县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仿若被注入了一股热烘烘的暖流。
舒予写信报平安
那之后过了三天,舒予估摸着城外的情况应该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黄将军身边的副将,带着一部分士兵进了城。
并且带来了黄将军的意思——外面的反贼都已经抓住了,承谷县的危机已解,城门可开,百姓终于能随意进出城外了。
随后,那位副将就暂时驻扎在了承谷县县衙,协助夏怡做事。
他带来的人不少,而且全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遵守着军事化的管理,做事十分干练且效率奇高。
这批人,很快就替换掉了杨老爷等富户人家家里的护院家丁,让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有了他们,舒予身上的担子瞬间就轻松了许多,第二天她带着副将去了黑市,把那些还住在地底下的姑娘和劳役都给接了上来。
当然,副将的主要目的是那匹兵器。
至于接上来的姑娘和劳役,到底在黑市许久,一来到地面,虽然内心欢喜,但总归显得很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废弃大宅前几天就被几个劳役给收拾出来了,他们出来后,暂时就住在废弃大宅里。
杨老爷等人送来了日常生活用品,因为同甘共苦过,彼此还是很能说得上话的。
这些人的身份户籍还没落实,得府城那边都安稳后,